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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告贾冯敏,好端端的你惹他干嘛!”◎
贾妙龄回到府上就开始拿身边的婢女撒气,院内婢女嬷嬷跪了一地任由她斥责,但她依旧不解气。
起初她确实被谢潇澜吓到了,可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人要是真有本事,就该当街将此事解决,哪里还会弄什么事后赔罪,还给出期限?
定然是自己官位不高,又不愿在人前丢面,所以才这般吓唬她。
思及此,贾妙龄更是决定将此事压下,否则被父亲知道她在外闹事,要给她禁足怎么办,她可不能学叶紫珠那个蠢货,否则岂不是要和她一样只能下嫁给无权无势的表哥?
贾妙龄却不知,谢潇澜就是认定她不会说,所以压根没费时间等着,第二日上朝时就直接狠狠参了贾冯敏一本!
“臣有本奏,臣要告包衣副护军参领贾冯敏教女不善,沿街打骂臣夫郎,仗势欺人为非作歹!”
在圣上说出经典的“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后,谢潇澜立刻期期艾艾的跪地为自己夫郎打抱不平,言辞恳切愤怒,即便是不曾亲眼目睹那场面,都会不由得猜测这是让他夫郎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
被点到名字的贾冯敏有些战战兢兢,没人比他还了解自己的女儿,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维护,否则不仅要被斥责,还会影响女儿的声誉。
他当即同谢潇澜一般跪在地上,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圣上,老臣的孩子是娇纵了些,但绝不是能当街行凶之人!谢大人口口声声说本官的女儿如何,可有证据?”
“贾大人是怀疑本官污蔑你?若不信大可去街上问问,令千金是如何对本官夫郎动手的,人尽皆知!且令千金用贾大人的官职压人,若非本官不畏强权,倒真是要被吓到了!”谢潇澜怒不可遏,“京城谁不知本官惧内,偏要用这种法子逼迫,当真是看得起我!”
有些知事的,听到他这番话都忍不住低低笑了。
可不是?
京城还有谁不知谢大人惧内到雨天下跪,此事即便再过几年拿出来说说,都是为人津津乐道的。
贾冯敏瞬间噤声,这么听着就知道此事定是真的,可贾妙龄只字未提,偏他又对她发脾气苛待下人习以为常,也不曾多问。
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
“谢大人,本官并非此意,实在是小女年岁尚小,顽劣也是有的,并非是真的要与谢大人过不去。”贾冯敏在心里把贾妙龄骂了个彻底,等她回去就把那丢人现眼的东西关禁足!
谢潇澜板着脸,端的一副刚正不阿:“若人人都以年岁小为由,去做出重伤他人之事,岂非要天下大乱?还是说贾大人也要仗着官职压迫本官不追究此事?”
“谢潇澜你——圣上!臣不敢啊!臣就这一个女儿,自小娇养惯了,无意间得罪了谢大人夫郎,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谢潇澜气定神闲补充:“本官夫郎有品阶在身,是四品恭人。”
贾冯敏当即噎了片刻,他愤然扭头瞪谢潇澜,恨不得把胡子吹上天。
夜辛有些头疼,好端端的你惹他干嘛!
他按了按眉心看向太子,夜辞渊立刻会意,从队伍中站出来微微拱手:“此事本是私事,可事关官职还是要认真对待,否则日后若是诸位的千金贵子都依仗家中官职作威作福,那将大渊律法置于何地?”
“哦?依太子所言,该如何处理?”
“此事因贾小姐所起,那自然也得贾小姐出面登门致歉,至于她用官职压人……此事还需圣上定夺。”
要么再给谢潇澜升职,要么给贾冯敏贬职。
夜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随意道:“那便罚俸半年,委屈爱卿与令千金一同在府上思过吧,退朝!”
罚俸和禁足。
虽说并未对贾冯敏进行贬职处置,并未明确要禁足多久,可不管多久,只要闭门不出,就定然会导致信息闭塞,时间一久,会被踢出权势中心也说不准。
下朝后谢潇澜便慢悠悠朝自己的朝房走去,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大写的“嚣张”。
其他看到他这副模样的官员惊惧且哀叹,都想不明白圣上怎么会宠信他这个的,虽然不明白,却不能阻挡他们各个都想和谢潇澜打好关系。
“谢佥督好本事!”
身后陡然传来贾冯敏克制又包含怒意的声音,他胸口剧烈起伏,活像是只被吹了气膨胀起来的死猪。
谢潇澜对他语气中的嘲讽视若罔闻,颇为得意的笑道:“是比不得贾大人,不过大人可别忘了带着令千金登门致歉,否则耽搁了再次惹怒圣上,岂非得不偿失?”
“你!”贾冯敏咬牙冷笑,“别以为你如今得势就这般嚣张跋扈,朝中风向多变,保不齐何时就要被拉下马!”
谢潇澜听到这话有些不爽的眯了眯眼,细细想来,自重生后便鲜少有人对他说这么直白的话,他可不会简单认为这是稀松平常的威胁。
前世他被诬陷,虽说明面上只有曹勉出手,可背地里谁又知道?
“既然贾大人这般胸有成竹,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了。”谢潇澜说着便欲转身离开,但他突然想到什么,略停顿后笑道,“禁足思过期间,贾大人还是莫要与同僚见面。”
否则,他就再参一本!
贾冯敏咬牙切齿,扯着嘴角冷笑:“还要多谢谢大人提醒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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