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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向迪邪恶地笑,“看你想不想睡他咯。”
我捏着衣摆,支支吾吾地说:“那可能……”
“那可能?”
“那可能有点想。”
向迪笑得肚子痛了,夸张地给我鼓掌:“谁啊?你都说了这么多了,你干脆全都跟我说了吧。”
我站起来在他房间里,同手同脚地走了两圈,装作淡然地说道:“陆星洲啊。”
“啊,陆星洲。”向迪深沉地点点头。
他像是用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又说了一遍:“陆星洲。”
接着,向迪的头脑中的句子直接变成:“哦,你想和陆星洲睡觉。”
我:“……”
向迪:“……”
我:“……”
向迪:“???”
这合理吗?这有道理吗?
我和向迪面面相觑,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沉默中盯着彼此。向迪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扭曲起来,他走到我的面前,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孩子不出声,多半在作妖。我说你这几个月不怎么来找我,一会儿要学英语一会儿要春游一会儿问我借衣服……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原来是春心萌动!”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向迪。向迪叹了口气,重新躺到床上,我也睡在另一边,我们两个都看着天花板。向迪说,我们的同人文最终还是be了。我说,那本来就是虚假的。向迪说,有老齐的事情在前,我对你也没有太多的要求。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向迪说:“你当然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我说:“嗯。”
向迪转过头看我,说:“那你们现在是什么进度了?”
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把所有的一切都对向迪坦白,向迪沉默良久,说:“安南,你好像一条鱼。我觉得陆星洲都没把鱼竿放出来,你就会自己跳到别人的桶里。”
我:“……”
向迪又说:“他也是,他也是那条鱼。你们现在是互相跳到对方的桶里……啧,这把直接高端局,你到底怎么玩的。”
我说,瞎玩的。他笑了半天。我说,你有什么建议?他说,没建议,我是一个伟大的异性恋,我的经验不适用了。我觉得向迪很没用,坚持说:“再给老齐打个电话。”
向迪摆摆手,说:“老齐跟你的情况不一样,你问他也没用。但是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总的指导……别那么快表白,宋安南。记住,表白应该是步步为营地收网,而不是头昏脑热地喊着口号就去了。”
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总而言之,我没能在向迪这里找到真正的答案。也许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特殊的,每一段感情的产生也是独一无二的。
又过几天,我拿着从胡杨那里交易来的晚会门票,再次混进t大,去他们学校的大礼堂看演出。我从没这么期待地看过演出,也从没这么希望自己是t大真正的学生。
演出结束后,我给陆星洲发消息,想问他要不要等会儿去吃夜宵,庆祝他的演出顺利。然而,这天晚上,我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我在大礼堂的门外翘首以盼,直到所有的观众都离开了这里,直到那些演出的人也离开了这里,我还是没有见到陆星洲。夜风吹动校园内小石桥边的柳树,我的心七上八下,想着,或许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患得患失吧。
现在来找你
我走在路上,心里想着,不知道t大有没有什么惊悚校园传说。
比如说,陆星洲忽然不回我的消息,并不是因为他觉得我烦,而是被t大的怨灵缠住,正等待着我去救他。
我再次坐到校园操场边的长椅上,准备问问胡杨的时候,身后正好开过一辆车。我回过头,短暂地看到开车的是一名打扮精致、穿着干练职业装的中年女士。她冷着一张脸,侧脸的轮廓却给我一丝熟悉的感觉。
手机振动,陆星洲打来电话:“今天算了,你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沉闷。
我犹豫地说:“你从其他门走的吗?我在大礼堂门口等了很久没看见你。”
陆星洲说:“嗯。”
我站起来,用脚踢踢石子,轻声问:“你怎么了?”
陆星洲在另一边过了很久都没说话,我一度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但四下里无人的夜色中,他的呼吸透过话筒传过来,让我还能确定他没有离开。
“没什么。”陆星洲笑起来,像是终于调整好心态,“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去找你。”
“等等。”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急切地对他说,“不要过两天,你现在在哪儿,我还没走到门口,我过去找你。”
“小宋。”陆星洲有些松口,“我现在心情很糟糕,打算去找人喝酒,这酒会喝得很闷,你确定要来吗?”
“要来。”我坚持着说。
陆星洲似乎是叹了口气,有点头痛地说:“我没心情像平时一样哄你。”
“不用啊。”我握紧手心,很快语无伦次起来,“你不用哄我,我又不是女孩子,我天天让你哄我干什么啊。”
如果换在以往,我多少得好好反驳一下陆星洲,哪来的像平时一样哄我?我怎么不知道?可眼下这个时候,我确实只是想快点见到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陆星洲给我发了一个定位,要穿过学校对面的教师宿舍,接着再走一会儿,那边有一个类似居民公园的地方。
我一路跟着导航走,心里没想太多,但是却能感受到什么。到了地方后,我发现这里的确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公园,甚至比不上我老家附近的小公园,都是些破旧的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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