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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瓜决定鼓起勇气,回尚衣局要两套衣服。
就算院里坐着的那位不嫌热,她也受不了这料子了,一攥简直出水。
她路过那位身边,说:「主子,奴婢要去叫人赶制夏装,得量量您的尺寸。」
见人还是不动,青瓜就开始自顾自估摸起来,叫不准的地方再动手去量。
她碰到那人颈间的纱布,才记起来,似乎自己从没见过她换药。
七月酷暑,这样下去,只怕伤口要腐坏的。
青瓜摸了摸良心,坐在了石桌的另一头,想着要不要劝两句。
她想着想着,目光就被桌面上摆着的棋盘吸引。
青瓜人虽不大聪明,但偏就爱这些要琢磨的东西。
然而看了半天看不懂,只好随便捡了个白棋按在空白的一角。
这一刹,趴在桌上吃灰的人仿佛心有灵犀,立时捡个黑子跟上去。
青瓜吓了一跳,时隔一月,她才见到了这位的庐山真面目。
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长得真是…
真是…
她没法说。
但喜欢瞧漂亮的东西,看了就觉得心情好,一双眼睛黏在对面拔不下来。
「你会下棋?」不知是颈间伤伤到了嗓子,还是许久未说话的缘故,这人的声音有些低靡。
青瓜快乐地摇了摇头。
「那麽便是神来一笔。」散发之人自己摆起了棋阵,眼睛幽深得似一潭深泉,凛冽在山间。
她的瞳色很黑,眉又锋利,微微向上扬起,眉尖下一颗小痣,仿佛吸足了光,越发灵异。
青瓜蹲在石凳上瞧,棋怎麽样她不懂,可下棋的那双手好看。
匀称又白净,手腕很瘦,骨骼纤秀。
「原来你不傻,还很聪明。」青瓜晃悠着问:「那你怎麽不说话?」
她怕自己这话又招人讨厌,於是补充道:「前边每天都有人来找,还提着点心,你不说话,那东西都让人拿走了。」
林忱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别让她进来。」
她说完这句话,似是心神痛苦,咳了两声,墨眉也微微蹙起。
青瓜担忧道:「这脖子总这麽伤着可不行,嗓子该坏掉了。」
她正欲出门讨点药回来,身後人却说:「不吃药,想喝酒。」
「什麽?」
「想喝酒。」
林忱转头,看着她:「要青梅酒,这个时节,应当不难找。」
「说什麽胡话…」青瓜懵道:「你还伤着,喝酒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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