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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阮荣安毫不拘谨,一口应下。
她跟着管家一路前?行,却见方向不是公冶皓之前?居住的院落,而是在另一边,眉梢微动。
虽然有些疑惑,但她也没想着问,左右不过是一个住处。
不过有些事,阮荣安不问,管家却是存了心想说,想藉机帮自家家主卖个好。
「原本是定在主院的,只是家主否了,家主的心思深,寻常都是不说的,只是老仆侍候的久了,也猜出?了一二。」
「哦?」阮荣安看去,一直散漫的神情添了些认真,笑?道,「是什麽?」
「老仆想着,家主应当是觉得那院子到处都是药味,怕熏着姑娘。」
阮荣安一怔。
「这,都是小事。」好一会儿,她喃喃。
的确都是小事,她虽然娇气,但却始终没在意过这些事——
这些因为公冶皓的病而生的事,阮荣安只要一想,便不由的心疼他,又哪里会在意嫌弃呢。
「在家主眼里,只要有关姑娘您的,就没有小事。」眼瞧着阮荣安明显是被?感动到了,管家笑?呵呵的说。
这话说的好听,阮荣安也爱听,面上笑?容越发明艳。
「先?生总是这麽细心体贴。」她笑?道。
管家满脸笑?意的应和?,自家家主的脾性,他心里门清,细心是真的,只是平时都用在算计对付对手?上了,体贴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不过这些脾性习惯,在面对阮荣安的事情上,都是不存在的。
她是自家家主唯一的特例。
新院子在东边,院子很大,里里外外宽敞又雅致,假山流水,草木扶疏,一样样都是簇新的,显见是用足了心思,让人看了就心里畅快。
阮荣安自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其实这院子从去年就翻新修整完了,之後只是一点一点完善,还有按照阮荣安的喜好来修改罢了。
时间多着,阮荣安便就里里外外看了个遍,面上笑?意不断,虽然没有说话,但身边侍候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很满意。
管家一笑?,口中不停,说起了院中的几棵花木。
「这棵石榴树,姑娘瞧着怎麽样?」
阮荣安看去,石榴树不开花的时候,瞧着只是寻常,她也没太认出?来,不过这种树她还是挺喜欢的,只是听管家的语气,似乎这棵树还有什麽来历?
「不错。」
管家立即就说了起来,阮荣安这才恍然,原来这是她去年在客栈时看到的那株树,公冶皓命人给买了回来。
又是一件她都没注意过的小事,她不由的想笑?,觉得没必要,可开心却是止不住的。
看完了院子,正往回走,仆役快步过来传信,公冶皓回来了。
阮荣安惊喜抬眼,脚步不觉都快了几分。
正院之中,春风送来桃花香,和?着院内的苦涩药味萦绕一起,反倒汇成一种别有韵味的药香。
院外生了几株桃树,枝头?桃花初绽,灼灼盛开。
阮荣安一眼就看到站在廊下的公冶皓。
二月底,他依旧穿着厚重的衣裳,披着披风,大抵是最近气候好没有反覆,他苍白的脸色似乎也好了些,如冰雕玉琢,消瘦却也俊美,飘飘然似乎随时都会如冰雪般消散。
「先?生。」她笑?道。
公冶皓唤了声如意,就被?她拉着手?拽去了室内。
「你们都不要进?来。」她吩咐。
高程略有些迟疑,得了公冶皓一个视线,止步站在门外。
算起来,阮荣安也有些时日?没有看到公冶皓了,自是高兴的,只是对现在的她而言,还有意见更?要紧的事——
「先?生,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她说。
「是什麽?」她笑?的灿烂,眼中还带着期待,公冶皓不由的也笑?开,温声问道。
阮荣安笑?而不答,只是拉着公冶皓往软榻去,见此,公冶皓不由的就想起了上次,也是这样,她将他按在榻上然後就…
喉间有些痒,他轻轻咳了一声,正要问,就又被?阮荣安给利落的按倒了。
衣襟被?扯开,公冶皓睁大眼,急促道,「如意!」
虽然虚弱,但阮荣安的底子在哪儿,一连串的动作既快又准,取下藏在袖中的匕首,在公冶皓心口划下一刀。
「嘶——」公冶皓痛的抽了口气,一双眼死死盯着阮荣安,虽然震惊不解,却没有丝毫怀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忽然就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如意!」他抬手?想去握住阮荣安的手?。
可公冶皓如何能赶上阮荣安的动作,她划开自己的手?腕,将之对准公冶皓心间的伤口。
鲜血滴落,一同落下的,还有一枚虫形的血影。
是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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