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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论声渐大,叶景策脚步轻缓地走过来,扬眉听众人说完,才不紧不慢地笑道:“怎麽?说这麽大声,是生怕本将军不知道你们肖想我夫人啊。”
声落,众将士愣怔一瞬,不等叶景策再开口便四下跑开,慌乱中,一个小兵被绊得向前摔去,脸方要磕在地上,便觉衣服後领被人拽住,身子被人猛地一提,双脚总算安稳地落了地。
“将……将军啊,他们也打趣您了,您不能只可我一个人罚啊,您……您得公平公正,要罚一起罚啊。”士兵小声辩解,一侧跑远的将士们纷纷对其啐了一口,直道这人不讲义气。
“好啊,那你说要怎麽罚?”叶景策好笑地看了一会儿,只待那士兵心虚地望着自己,才咧嘴一笑,逗弄道:“不如等我和郡主大婚,宴请营中将士之时,你们几个就站旁边看着,如何?”
“将军,您这宴席大家可盼好久了,您还差我们几个这口嘛。”士兵讨好地说着,见叶景策眉眼间有了笑意,自知其没有在意,刚要开口继续恭维,便觉背後被轻拍了一下,身侧男子笑道,“好了,我来这儿可不是听你花言巧语的,云安郡主呢,你可曾看见?”
“回将军,郡主方才去了殿下处,可需要属下帮您请来?”
“不必,我自己去找她就成。”叶景策摇了摇头,略微正色道,“你们几个也不要在这儿胡闹了,我们一个时辰後便要启程了,这嘉楠关易守难攻,必然极耗心力,你们趁现在还是多休息一会儿才是。”
“将军放心,我们定不会拖了大家的後腿!”将士豪迈地大喝一声,叶景策笑着拍了拍其肩膀,随後迈步向洛子羡处走去。
未等走近,叶景策便见沈银粟从洛子羡帐中掀帘走出,手中抱着卷轴,见了他,一双杏眼弯下,开口笑道:“叶将军是过来找我的还是找二哥的啊?”
“我这样兴冲冲的过来,还不明显?”叶景策闻言笑起来,快步走至沈银粟身边,细细打量其半晌,眉头轻蹙一瞬。
“粟粟,你这是昨夜又没休息好?”
“眼下这般情形,我哪敢好好休息啊。”沈银粟低低应了一句,而今守正阁之人率兵前来支援朝中军队,且先不说他们这本就处於优势的军队人数如今更站上风,便是这守正阁之人,也并不好对付。
他们之前只知这守正阁是帮昭帝暗中处理脏事的组织,而今几次交手才发现,这些人本就是罪大恶极的死囚,被昭帝暗中控制利用,身上早没了原则与底线,上了战场与放出笼的野兽无异,远比正常将士更弑杀。
“阿策,这嘉楠关易守难攻,再加上元成泽与守正阁之人,此战必极为艰难,你务必小心为上。”
“放心吧,我哪敢再让你担心。”叶景策笑着应下,同沈银粟缓缓走至前营,见营中将士早早列队在此,视线环顾一圈,唯独不见叶景禾的身影。
“怪了,小禾呢?”
叶景策声音刚落,众人便见叶景禾一身银色软甲,背着兵玄色重剑从不远处走来,眉宇间藏着显而易见的戾气。
他怕的便是她变成这般模样。
叶景策一眨不眨地向叶景禾看去,他猜得果真没错,叶景禾就是在利用屠杀朝中军队这一点逼着元成泽现身。
可这急躁冒进是军中大忌,一旦她当真在战场上看见元成泽,只怕会因此将自己置於险境。
叶景策眉头拧了一刹,同沈银粟对视一眼,见其微微颔首後,向前走去几步,迎上叶景禾。
“小禾,战术有变,此战你守後方,若无命令,则不去中军处接应。”
“守在後方?”叶景禾欲言又止,抬眼同叶景策看去一眼,见其没有说笑的意思,愣了片刻,闷声应下。
“也不知道这後方又什麽可守的,明明让生龙活虎和红殊镇守就足够了,为什麽偏偏让我去。”
“你去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叶景策随口应付一句,不等叶景禾再开口,便侧首吩咐生龙去告知将士准备启程。
嘉楠关不比嘉月关地势,早些年此地战争频发,两军交战路数众多,方圆百里内俱是便於伏击之地,尽管沈银粟将阵法演练过数十次,但这军队一旦兵分几路,人数少的劣势便尤为明显。
“将军!前方有马蹄声。”伏在地上的士兵抬头禀报,见叶景策微微颔首,开口道,“大约多少?”
“大致七万。”士兵伏地贴耳道。
“七万。”叶景策低声念了一句,心中略有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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