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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司机顿时心里一紧,赶忙收回了视线。他有些纳闷,潮月发现他看他了吗?可刚才好像又不是在看他,只是在看镜子。
他在看什麽镜子?
刘司机一路行驶,期间看了数次後视镜,突然在一个转弯,明悟了。
潮月当时通过後视镜在看後面的人。
那时候,只有阎决站在後面。
「还有多久到机场。」
刘司机回神,答道:「先生,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潮月闭上了眼,他需要休息一会儿。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昨晚更是只睡了三个小时。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车子後面缓缓跟上来了三辆黑车,在车流中跟他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刘司机往後看了眼,握方向盘的手有些汗湿,他关掉了导航,悄无声息地开上没几辆车的公路桥。
与此同时,阎决和阿K也在最後的白车里,跟了上去。
阿k从上车开始就在抽菸,车里乌烟瘴气,他打开车窗通了通风,不知道第几次看向沉默开车的男人,满脸纠结。
终於,他忍不住了,吸了口烟问道:「哥,你确定你要这麽干?」
阎决手腕上的银链轻轻晃荡,他看了眼,「嗯。」
阿k叹了口气,又抽了根烟才下定决心,「行吧,干!我跟着你,没你,我早死在垃圾场了。你放心,公司里我盯着,不会让他们乱套的。」
阎决:「不用,你盯着你的人就行。公司我安排好了。」
阿k呆滞,「你什麽时候安排的?」
这次阎决没说话了,他看着前方的车,指间仿佛还留有潮月身体的体温,而只是这样一个幻想,他都想的发疯。
他想要潮月,不仅是身体,还有更多。
他以前就有几分这样的想法,但都及时压制住了,李凛冬的出现,让他再也忍耐不住。
潮月是蝴蝶,是天使,他想抓住他,让他回应他。
所以他任由潮月布局,眼睁睁看着李凛冬的人跟在潮月的车後,他做螳螂之後的黄雀,他要这个绝佳的机会。
潮月是被一声急刹惊醒的,还没等他弄清楚发生了什麽,他的头就重重地磕在了车窗上,刘司机在前面惊慌地喊道:「先生!快下车!後面的车还要撞!」
潮月捂住被撞的额头,红色的血流蜿蜒而下,他的反应已经不算慢了,但头部受伤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还没打开车门,车子就再次被人从後面撞击,这次潮月的肩膀受了伤,他痛呼一声,在颠簸中睁开眼,这一看,他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车头已经被撞出护栏了!下面就是汪洋江水!
後面的阎决和阿k也惊了,阿k大叫:「我操!要掉下去了!怎麽回事,他们怎麽敢在桥上就动手!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此时公路桥上已经被黑车堵住了,阎决也不能开车撞他们,一旦撞了他们,最前面的潮月的车也要被撞,再撞一下,车就掉下去了!
阎决把油门踩到最底,从侧面把其中一辆黑车撞开,在令人牙酸的急刹声中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阿k急忙也要下车,但他的安全带被卡住了!他只好扯着嗓子喊,「老大!老大!你等等!别过去,太危险了!你停下!这跟我们的计划不一样!你等我们後面的弟兄们来了再说!老大!」
阎决跑了过去。
另外两辆车上的人看到阎决,发了狠,踩着油门再次往前面撞。
潮月在撞击中艰难地推开车门,他看见了阎决,他们隔着冒烟的车辆丶碎掉的护栏相望。
——嘭!
潮月在下坠中恐惧地睁大眼,伸出手,「阎决!」
下一秒,他的手被紧紧抓住,一股强大可靠的力量将他整个人从车里拉了出来,车掉进水里的庞大声音像砸在了心脏上。潮月有那麽几秒钟连呼吸都不会了,他被血液模糊的眼睛先是看到灰蓝色的天空,天空之下,是阎决。
阎决大半个身体都在桥外面,但他看着潮月的神色是透着诡异的平静和追求。
明明是这麽危机的时候,李凛冬派来的人见他们没掉下去,已经下来了,可阎决拉着潮月,他们的下面是奔腾的河流,他却觉得,就这麽跟潮月一起死去,也很不错。
潮月的唇有些乾涩,求生的本能让他两只手紧紧抓着阎决,把阎决的手背都抓破了,他喊着:「阎决,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他不想死,他还不能死!
阎决对他笑了下。
「怎麽办?他没掉下去!我们跑吧!警察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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