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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自己在攀爬,腰部被黑色的触肢缠绕上了,正在将她飞速地往树上拉去。
既视感...也很强...脑海里没有新的景象给她了,她现在经历的就是五年前的事情。
是他...苍湖的触肢在拉她上去。
在她平稳地坐在树枝上的时候,就能看到下方的肉块肢团在胡乱地转圈,但怎麽样都找不到她。它身上被特制子弹射中的伤口无法愈合,一直在流着腥臭的血液。
江釉扶着枝干,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那种记忆和当下经历的一切交织了,她会和他第一次相遇。
「苍湖。」她抓住了正要从腰间溜走的触肢,很明显地感觉到那触肢中重重地顿住,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拉住。
唤了这麽一声,她却没有下一段话可以说了,毕竟这个时候她和苍湖才初见。
树下不远处的雾中出现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他」抬头了,似乎在看她。两个人的视线在一瞬间交汇。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完成仪式,重启空间。」这个声音与苍湖的音色相同,却有种更加冷漠的感觉。
现在看来应该是空间的频率传到她的脑海里形成的声音,她并没有五年前那样被影响精神。可她还是下意识利落地从树上跃下。
来到苍湖的面前。
「他」愣怔了一瞬,就这麽呆呆地看着她来到自己的面前。
这时候的苍湖下半身都是由浮动的触肢构成,上半身已经形成了人类的形态,是全身裸着的。眼眸依旧是那熟悉的银白色,映着她的身影。
「不是说要完成仪式麽,你带路。」江釉深吸一口气後说,说完後佩服自己居然还有心情调侃。
「...」苍湖没有说话,只是相当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雾里走去,给她带路。
「走太快了,跟不上。」她看着苍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雾中。
前面的身形晃动了一下,但停下来等她了。她刻意走得有些慢,这一段路程是没有记忆的,也许是她现在的操作改变了具体的事情。
苍湖似乎知道她是故意走得这麽慢,还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触肢伸过来卷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走。江釉被牵扯得有些趔趄,失笑着跟他拔河一般放慢脚步。
苍湖也拿她没办法,终於有些生气地瞥向她,却见身後的那人勾唇浅笑着,仿佛冰雪消融得彻底。
江釉见面前的某人忽然停了下来,还有疑惑地问:「怎麽了?」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开心的,只是觉得这段路让她繁杂的心绪得到了片刻的平静。眉眼弯了一些,明媚的眼眸中驱散了阴霾。
苍湖摇了摇头,依旧是沉默着。她才意识到现在的苍湖应该不会说话,便问:「那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他点了点头,困惑地想知道她这话什麽意思。
「江釉,是我的名字。」她视线落到苍湖的眉宇之间。
「江...釉...」他改变了发音的频率,跟着她念,伴随着这两句话的还有骤然改变的空间声音,音乐声发生了变化。
「嗯。」江釉唇边不自禁地扬起一个幅度,「很标准。」
触肢卷她手臂的力度似乎大了一些,估计某人应该是有些激动?
苍湖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往前继续走。牵引着她走到黑森林中心,那片熟悉的湖泊旁边。
不过这个时候,湖面上没有雾,中心的祭坛清晰可见。湖风带来一些很特殊的香气,她之前并没有闻到过。
脑袋有些刺痛,仿佛有什麽东西在撕扯,她捂着头。有印象了...和她的记忆对上了,当时的她被牵引到这个地方之後,这种香气是从湖底涌起来的。
是一种基底构成的花,只生长在湖底。季节不同,这个时间段它们开花了。花香会让人精神错乱,产生一些幻象。
...
再次有些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苍湖带到了祭坛入口了。但是接连而来的幻象,她根本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入口之下没有楼梯,全是在黑暗中的触肢,它们涌上来,缠住了她的手臂和脚踝,将她往下面拉去。
温凉的触肢将她缠住了,在皮肤上滑动,是一种介於刺激和古怪的感觉。仿佛要整个人融化在这些层层包裹的触肢之中。
「他」的声音还在耳边,少了冷漠,多了一种循循善诱:「完成仪式...江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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