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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雪别怕,给它吧。
她从回忆里抽身,下意识捣了捣碗里的芹菜说:“我表姐也在那个大学,她说很好的。”
张阿姨露出点?不认可的表情没接着再?跟绒雪说什么,但?绒雪母亲却对出国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模样,夹着一筷子肉放进张阿姨碗里,身体微微前倾,表流出对这个话题的好奇问?:“你接着说,是在哪个国家呀?”
张阿姨一听又问?到?出国事情来?,表情一下子眉飞色舞,整个人?神气许多:“哎呀,我们?家姐姐呀,是保送去那个叫什么伦敦还是伦纳来?着?当时啊我跟她爸都还不放心的嘞,你想想,一个女孩子家的嘛,一个人?在外国孤苦伶仃的,可怜的呀,那什么英语也不是母语,还有啥子文化差异。”
说到?这的时候,她皱起眉,饭是一点?不吃了,放下筷子拉着绒雪母亲的手,两人?促膝开始专心致志的说话。
“可不是的呀,多辛苦啊。”绒雪母亲也身临其境的跟着皱眉,拍着张阿姨的手说。
“结果后来?,跟着女儿去了一趟那大学,哎呀你别说,真不愧是世界名?校哈,那校园大的哟,比咱小区两个都好大,建筑环境好的跟五星级酒店一样一样的!”张阿姨越说越激动,说着从手机翻出来?照片给绒雪母亲看?。
绒雪母亲看?的也止不住点?头:“大城市是跟咱们?这不一样得很。”
“可不是嘛!那见识可一下子涨好多好多呢!我们?家姐姐说,那学校里接触的老师教授都是世界顶级的嘞,都是百度能搜到?名?人?,厉害得很!”张阿姨说。
两人?就?这么说了会,绒雪也陪着两人?又聊了会就?送张阿姨和儿子回了家。
绒雪坐在桌前,瞧着摆放整齐的高高一摞子的教科书和笔记本,被她收纳在一个透明盒子里已经积累了一半高度的用过的笔芯。
微微皱眉。
“叩叩。”
“进。”
母亲推开门进来?,坐在她床尾瞧这绒雪没说话。
绒雪先开口问?:“怎么了妈?”
母亲半响才开口:“你什么时候想好去同韵大学的呀?”
绒雪笑了笑:“从初三那年,涵涵姐不是来?病房看?我吗?她跟我讲了许多那个学校的故事,我觉得挺好的就?一直没变。”
母亲还是很宽和的语气:“阿雪,你涵涵姐她是成绩没有你好,才考上?的同韵大学,你是年级第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绒雪打?断,她转过身去,不再?面对母亲,只说:“同韵大学各方面都挺合适的。”
母亲听了这话站起身,站到?她书桌面前说:“你听,你自己的用词就?是合适,但?这种人?生大事,要的不是合适,要的是你真正想要什么。”
“妈,你说过不会干涉我的。”绒雪扬起头瞧着母亲,她说完话的时候,下颌崩成一条弧线,温柔的柳叶眉微微蹙起,脸上?露出点?那种傲气的倔劲来?。
母亲继续说:“我不会干涉你的,但?我希望你能做出遵循你自己内心渴望的决定,因为那才是你真正不会后悔的决定。”
母亲说完这句话就?关?上?门出去了。
绒雪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笔,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按动,接着打?开了电脑,抿了一下嘴,在搜索框打?上?:“留学所需费用。”
高二的寒假也一如往常不少作业,绒雪花了半天时间做自己和宋渡安的学习规划。
好不容易放下笔,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刚走?到?窗前床上?的电话就?响了。她索性一个飞扑趴着软绵绵被褥里接通电话。
是刘暖倩打?来?的,她在电话那头语气兴冲冲的问?她什么时候出来?玩。
绒雪揉了揉有点?痛的太阳穴说:“我都可以呀,看?你嘛。”
刘暖倩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带着点?能传递喜悦的能力,她说:“那这周末呗,我叫上?张筠。”
绒雪笑了一下:“你们?俩现在和好了之后好粘人?呀。”
刘暖倩不服:“明明是你跟宋渡安才整天粘在一块吧!张筠和我都不是一个班,对了你把宋渡安也喊来?呗,张筠还说想跟他宋大哥打?球呢。”
绒雪趴在床上?情不自禁翘了翘腿,晃荡了两下说:“好,我问?问?宋渡安。”
她结束了跟刘暖倩的电话,微微思考了一下,决定先把学习规划发?给宋渡安。
宋渡安没回。
一片漆黑的头像,静静沉默。
绒雪撇了一下嘴,索性收拾收拾洗了个澡睡觉。
第二天起床,她摁掉闹钟,穿着那件嫩黄色睡衣开门出去洗漱,刚刷了几下牙她就?想起来?昨天刘暖倩说的事情来?,她含着牙刷在桌前摸起来手机才看?到?宋渡安回了消息。
“收到?。”
绒雪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擦了擦嘴角的白?沫,思考了一秒,手指在输入键盘上打字:“刘暖倩喊你出来玩。”
刚打?完,她摇了摇头就?觉得不太对,于是又删除,打?上?:“张筠想和你打?篮球,这周末。”
然后又仔仔细细的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确定没什么错误,才发?出去。
一发?出去,她立马就?把手机甩到?床铺中?,转身继续去洗漱。
等洗漱完,她打?开手机就?看?宋渡安回复了一句:“只有张筠?”
她抿了一下嘴,那句简短的话像是已经看?透了她的故意隐瞒,她起身到?窗前,打?开窗户,那棵老槐树的叶子掉完了,瘦黑的枝桠伸展着,将灰蒙蒙的天空分割成无数形状不一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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