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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云心想,那他这个做夫君岂不是太不像话了,新婚当夜,叫娇妻穿着笨重的嫁衣抱着他满城跑……
嫁衣小谢摁住他:“你乖乖别动就好了,我们再换着抱一下,又耽搁了时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和宋长风都是今日成亲,又都在城东办婚宴,顾雪堂方才瞧见宋大少的洞房里住着你和刘姑娘,必然猜到婚礼有诡,现在肯定带着人急吼吼地往你那新房里跑,不过,一来二往,宋家得了先机,早准备上了,再要突袭,可没那麽容易。而且,你此番跟宋长风偷梁换柱,已经算帮过宋家了,宋家现在就不会来找你麻烦……”
谢流水见楚行云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麽,他伸出食指,碰住,不让云说,自道:“我知道你又要说什麽,又担心那宋长风巴拉巴拉,你放一万个心!宋家这麽多年不倒,自有道理的!不要你瞎担心。你就跟我乖乖地回清林居去!我们自个儿逍遥自在,且管他们顾家宋家又做什麽!”
楚行云咬了一口他的食指,张口道:“我没想说这个,既然此地不宜久留,你就更该换我来抱你,我的踏雪无痕第十成……”
“是了,你的踏雪无痕厉害死了,你逞了那麽多风头,偶尔也让让我吧,你瞧,我这轻功也不错,一眨眼就到了……”
楚行云往下瞧了瞧山林,心中暗道糟糕,清林居清清冷冷,都没有布置,怎麽入洞房……
等回家一看,却发现门前囍字,窗烛摇曳。山高月小,楚燕坐在院落里,朝他们挥手:“哥哥——嫂子——”
谢流水拉着楚行云走来,看着囍字剪纸,夸道:“小姑子,你可真厉害!”
楚燕乖巧地“嗯”了一声。
一旁的楚行云看了看自家的妹妹,又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媳妇:“你俩……串通好的?”
嫁衣小谢朝他得意一笑,把他抱进房门,啪的一下关紧,临了,又打开门,对楚燕道:
“小姑子,今晚你要去後面的房间睡哦,最好把耳朵也捂紧。”
楚燕脸一红,点点头,像小鹿一样跑掉了。
“谢流水!你怎麽可以……!你都跟我妹妹说什麽了……”
“我又说什麽了,实事求是,你妹妹那麽大了,该懂的不该懂的全懂了,你干嘛老把她当小孩子……”
楚行云耳烫,还要辩白,谢流水把他拽进房间:“你瞧——”
楚行云转过头,屋里焕然一新,那张麟吐玉书的床上,摆满了喜果:红枣丶花生丶桂圆丶莲子……
早丶生丶贵丶子。
楚行云脑中又浮现出,两只谢小团子扒拉着他的裤腿,哭着叫着,哇啦啦地喊:“爹爹——”
罪恶丶罪恶。
最是罪恶的小谢,径直坐到床上去,铺平一床鸳鸯被,端起床头的合卺酒:“来来来,云云!”
楚行云也坐到床上,他瞧了瞧四处:“……这些都是你教楚燕弄的?!”
“不全是啊。”谢流水拍了拍鸳鸯被,“你看,这个就是我弄的。”
“你买的吗?”
谢流水白了他一眼:“我洗的!从你柜子里抱出来晒!你个懒云,被褥也不晒,成天盖了都发潮……”
“买套新的不就行了?”
“不行,按我家乡的传统,新婚洞房要盖夫家的旧被褥,套上娘家的新被套,这叫旧爱如新,一直恩爱。”
楚行云被说服了,但他又觉得奇怪:“你什麽时候来我家抱的被子?我怎麽不知道?”
谢流水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你睡得香喷喷的,像只小猪猪,哪里会知道?”
“你何必半夜三更偷偷的来?你可以来找我……”
谢流水一脸难以置信,像是听到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话:“夫君,新婚当前,我们怎麽还能见面?我是这麽放浪的人吗?”
楚行云白了他一眼,却见嫁衣小谢端起交杯酒,眉眼映着烛光,靠得极近:
“云云,敬我一杯吧。”
红帐暖,红烛动,心旌摇曳……
楚行云接过酒,手臂相穿,交杯而饮。
喉头一滚,酒刚下肚,还未品出味来,忽然被谢流水扣住後脖子,倾身压上……
两人吻在一处。
楚行云跌进鸳鸯被里,一边回吻,一边解开谢流水嫁衣上的盘扣,另一手,伸出来,紧紧握住小谢,与他十指交扣……
待的青云遇雨时,百年永结是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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