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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女孩只穿着薄夹克,鼻头和耳廓在晚风中冻得有些发红。她看上去和三年前两人分别时并无太大变化,个子更高了,五官张开一点,但眉梢仍挂着点讥诮,一双蓝眼睛仍在黑夜里闪闪发光。虽然之前的信号让瑟拉米克已有预料,但真正看到艾佩尔的脸近在眼前,在并不舒适的秋日夜晚感受到对方对方身体和呼吸散发出热量还是让瑟拉米克有点头晕目眩。心里有个细小声音尖叫着:是真的吗?是真的吗!瑟拉米克不受控制地探出手,摸到了年长女孩的夹克袖口,有些粗糙的纤维布料在指腹带起轻微的摩擦,这似乎一下把瑟拉米克带回现实。她迅速把手收回身侧,避开艾佩尔调侃的眼神,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运动鞋。但下一秒,她听见头顶上方一声轻笑,几乎是气声,随即自己整个人都被温暖地包裹起来。艾佩尔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短短几秒,朋友间久别重逢的拥抱。两人松开彼此时,瑟拉米克的手指下意识蜷了蜷,无声地勾住了对夹克兜帽的边缘又轻轻松开。艾佩尔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她笑着揉了一把瑟拉米克的发顶:“很高兴再见到你!小陶瓷。”
瑟拉米克咧嘴笑了。她不由注意到女孩似乎又长高了,两人之间本来就有的身高差更加明显。她端详着对方的面孔,仿佛想要把消失的这三年悉数攥回手心。
艾佩尔擡头扫了一眼还在下队回宿舍的小星星们,冲瑟拉米克偏了偏头:“这边。”
两人沿着宿舍楼间的黑暗小路走了一段,艾佩尔停住脚步,瑟拉米克反应不及差点撞上对方的後背。她看到几个破旧的水龙头,无一不有斑斑锈迹,蓄水池早已干涸,在深处一盏黯淡白色照明灯下,年轮般的水迹一圈圈清晰可见。瑟拉米克擡头看向艾佩尔,後者点点头,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个避开耳目的站点。几年前洗手池就坏掉了,看来定期检修并不包括这种不起眼的小地方,”艾佩尔撇撇嘴,眨了下眼睛,“这种站点星星上还有几个,大多数都藏了东西。回来我带你都走一遍。”
瑟拉米克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她不自觉放低了声音,“学生们在这里藏了校规禁止的东西?”
她惊异又害怕的模样似乎让艾佩尔感到有趣,後者漫不经心地用手环敲了敲水龙头,金属的撞击声在空无一人的角落里令人不安地回荡。艾佩尔转头看了狐朦般警惕的瑟拉米克,终于大笑出声:“放心!这几个站点我们都跑了多少回了,这个是挺安全的。”她随意地摊了摊手,“天知道在这样一个鬼地方,如果再没点娱乐我真的要憋死了。”
瑟拉米克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我们’?”
艾佩尔点点头:“我们年级的另外一个姑娘,六年级的一对小情侣,还有——这个你认识——徕泽和他朋友。”
徕泽(leather),意为皮革,瑟拉米克记得这个男生。他和两个女孩住在同一个小镇上,在幼时疯跑打闹的孩子中占有一席之地。瑟拉米克很小的时候还和他用积木打过架,据後来母亲描述,男孩被瑟拉米克敲得哇哇大哭,她还要给对方的家长赔礼道歉。但孩子们都会长大,他们也不例外。徕泽和艾佩尔同龄,长大了一点点男孩有意和“小孩子们”拉开了距离,摆出一副训诫轻蔑的态度,小他三岁的瑟拉米克就被划到这批孩子里。对于同龄或年长的女孩,那个年龄段的男孩也离得远远的,不过姿态很不一样。瑟拉米克多次听到徕泽那群男孩子在背後暗暗比较那些女孩中谁最漂亮,谁有点胖,又是谁总一副臭脸,但不管以上哪个女孩从他们身边经过,这群男孩子总爆发出刻意而尖锐的笑声,并在过後互相戳戳手肘或肋骨。小小的瑟拉米克不喜欢他们,她很高兴艾佩尔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年长女孩总故意捉弄那群男孩,送给他们怪味糖果,偷偷往他们的後脑勺卡小蝴蝶结,又在他们反应过来涨红了脸时大笑着跑开。瑟拉米克在这样的时刻由衷为自己的朋友而感到自豪。当然现在她明白艾佩尔的举动意味着什麽了。
瑟拉米克长到八岁的那年,事情有了变化。十一岁的男孩们依旧吵闹,但在同龄女孩面前却收敛很多。男孩女孩混在一起嬉戏的身影突然变得随处可见。瑟拉米克好几次去找艾佩尔时都扑了个空,亲切的叔叔阿姨告诉她艾佩尔已经和谁一起出去了,最开始每次的名字都不一样,到後来有几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瑟拉米克记得每一个,徕泽就是其中之一。
“徕泽?好像有点印象,”瑟拉米克拧起眉头,假装思索,“你们几个现在经常一起吗?”
艾佩尔蹲下身子,两手在蓄水池霉斑遍布的底部来回摸索着:“算是吧,他们几个都挺有意思的——哈!”她得胜似的吹了声口哨,举起手给瑟拉米克看,後者在昏暗的灯光中眯起眼睛,靠近些才看出酒瓶和香烟盒的轮廓,不由得後退一步:“真的有违禁品!不会被发现吗?”
年长女孩笑起来,她的笑容总是很有感染力,灯光在月牙形的眼中聚起小小的光簇,眼角一颗小痣也跟着打弯,唇边露出一点小小的虎牙,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灵动。瑟拉米克下意识地也翘起了唇角,刚刚若有若无的陌生感消失了,眼前的女孩还是从小到大对瑟拉米克最重要的人。瑟拉米克一直知道这点,她也在很早就大概明白这个“重要”意味着什麽,但知道这一刻,在一块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她第一次因为这份“重要”而松了口气。复杂的念头可以等,瑟拉米克牢牢地扒住眼前的笑容,扒住这种熟悉和安全感,好像在海里沉浮了一整天的人突然够到了一只小小的浮标。
艾佩尔把东西按原样塞好:“放松,这是伊莱和茵可的,就是那对小情侣。我们在每个站点都多少有存货,有时候也能看到别人留下的,只是别去乱碰就是了。”
瑟拉米克翘起的唇角僵住了,那种陌生感又卷土重来,不轻不重地摁住她的四肢,让她不好行进半步:“但星星有规定——被抓到a类违禁品要扣绩点,还要降级!”
艾佩尔直起身,瑟拉米克注意到对方的笑容好像淡了一点,年长女孩单手叉腰,歪头看着瑟拉米克:“所以我们不被逮到。只是跟你分享一下经验,我刚来的时候还希望有人能立马跟我交代这些呢。小陶瓷,我之前没感觉你那麽听话啊?”
“那也没有,”瑟拉米克犹豫着,星星严苛的声誉加上今晚刚经历的检查和不想再失去艾佩尔的慌张可怜巴巴地互相拧着,两边都在她的脑海中发出哀鸣,但还是後者占了上风。她把脸上的担忧和顾虑都好好收起来,直视艾佩尔的眼睛,露出笑容:“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动不动就消失,跑到树林里或者小镇的外沿,有一次你父母差点叫巡逻队。”
艾佩尔也笑了,她扬了扬下巴,换了个双臂相环的姿势:“因为我们直到晚上十一点都没出现,他们以为我们被宵禁的队伍抓走了!”
两个女孩笑作一团,但瑟拉米克只觉得自己飘在空中,看着两个陌生人在笑,在闹。她记得那一天,也记得她们怎样惊险地和宵禁队伍擦肩而过,但她印象最深的是,等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家门口,艾佩尔亲切的父母难得大发脾气,要禁足她整整一周,而自己的父母甚至没发现女儿不在房间里。隐藏情绪是瑟拉米克很早就学会的本领,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要用它来面对艾佩尔。出神地想着,瑟拉米克错过了艾佩尔的一个问题,她睁大眼睛看向对方:“抱歉我没听清?”
“我说,”艾佩尔凑得很近,後者忍了忍才没有退开,“我们几个一直想去学校的鬼屋,你要不要来?”
星星着名的鬼屋已经快成了口口相传的炉边故事,瑟拉米克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它,她怀疑全世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故事。那是南侧教学楼楼顶的一间小棚子,历届学生对它的好奇近乎朝圣,每一届毕业生都会带来新的细节与故事。有人说在里面有一个女鬼,会把吸学生的血来让自己长生不死;有人说里面有好多控制面板,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按钮,不知道是什麽作用;还有人说门里面是另一个世界,充满了神奇的能量,光亮与喧哗。以上这些人的说法互相冲突且毫无关联,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棚子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很多。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瑟拉米克认为这应该是真相,棚子只是棚子,里面放着些落灰的清洁工具,至于那些故事,不过是小星星们在课馀编些故事自娱自乐罢了。
瑟拉米克犹豫了一下,她很珍惜刚刚和艾佩尔恢复的平和关系,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乖宝宝”——我不是,她在心里坚定地对自己说——但若是因为一个破棚子而被扣掉绩点未免也太过不值。艾佩尔似乎看出了一年级新生的犹豫,她挑挑眉,凑得更近了,一只胳膊随意地搭上瑟拉米克的肩膀,密谋似的把声音压得更低:“现在这届毕业生里,有一个男生自杀了。就在我来星星的第二年。”
新联邦规定自杀是一项重罪,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会选择这一条路,这些人本身就是劣等品,所以才会用最低劣的方式离开,并让身边的家人支付高昂的信用额罚款,从此背上洗不掉的污名。难以想象这种事会发生在星星上。
看到瑟拉米克瞪大的眼睛,年长女孩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在他死之前,他最後一个去过的地方就是鬼屋。”
瑟拉米克皱起眉头,这听起来又像是一个高年级谣传。星星的所有宿舍和教学楼都没有设计大扇窗户,高楼楼顶都上了锁,医务人员随叫随到,学生们也从来不能私自行动,至少两人结伴,在瑟拉米克看来,有人在星星自杀本身就不可能。她小心地把这些暗示给艾佩尔,以为会看到皱起的眉毛。然而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年长女孩咧嘴笑了,眼里闪动着掩饰不了的兴奋和激动:“这次不一样,有证据!教学楼间的网见了吗?之前没有,就是两年前装的!他们说那个男生用什麽方法破开了天台的锁,然後一下从教学楼楼顶跳下来——”艾佩尔闲着的那只手比了个俯冲的姿势,用力砸了一下空气,瑟拉米克只感觉小小的气流擦过面颊,下意识想往後躲,但肩膀却还被夹在艾佩尔的胳膊下。似乎是看出了她动弹不得的窘态,艾佩尔笑出了声,捏了捏瑟拉米克的肩膀终于放开了她:“怎麽样,小陶瓷?和我们一起吗?”
瑟拉米克感谢这里灯光昏暗,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耳廓这会儿烫得吓人,想必是通红一片。她知道自己作为刚到星星上的新生,现在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打破规矩,给自己惹麻烦,她也并不觉得几张网算什麽关键性证据,但是——她看着年长女孩的笑容和亮闪闪的眼睛,回绝的话在舌尖滚动一圈又被咽回喉咙。瑟拉米克点点头,从小到大不知道第几次在艾佩尔面前妥协:“好。”
等到瑟拉米克踩着宵禁爬上空无一人的楼梯,她才反应过来,艾佩尔没有问自己任何关于新生检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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