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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诗在白音的接待室待了几天,什么也没做,每天过去就是被投喂和待在屏风后面看那些哨兵一个个认妈,杭新叫妈的时候柏诗以为他是白音的儿子,第二个哨兵叫妈的时候柏诗想白音活了这么久儿子多点怎么了,等到一周后数不清第几个一进门张口就叫妈,柏诗手里的薯片咔嚓碎成了两片。
“哟!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新来的漂亮小向导啊?怎么还在这?”进来的男人顶着头狂乱的红发,下颌棱角分明,额头上有块长长的疤,痞里痞气的,衣服也不好好穿,健硕的胸肌裸露在外面,皮肤是小麦色的,印刻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老旧伤痕:“老妈你带宝宝带上瘾啦?”
“陶格斯,”白音露出头疼的表情:“我说过多少次,你出塔的时候我管不到你,但在塔里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我怎么了?”陶格斯无所谓地张开手臂,上下打量自己,“又不是光着屁股,我小时候你当街扒我裤子打我怎么没看你注意形象。”
他走过来,突然在柏诗面前俯身,张嘴叼走了柏诗手里的那半块薯片,因为裤带也不紧,所以弯腰的时候前面的绳结往下坠,就露出些冰山一角的茂盛阴毛。
柏诗:你好骚啊。
“陶格斯,坐回去!”白音语气加重,有些不悦:“我教过你这样骚扰向导吗?”
陶格斯耸耸肩,仍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甚至趁白音不注意朝柏诗抛了个媚眼。
“他是我的儿子,陶格斯。”白音刚洗了手,在柏诗身边坐下给她剥桔子。
柏诗想到这一周来几乎过百的找妈妈哨兵,因为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脸上露出有点接受不能的震惊。
“怎么了?”陶格斯又往前凑盯着柏诗的脸,觉得她瞪圆的眼睛很可爱,笑得咧开嘴:“这几天是不是在这里听取妈声一片?那些都是散养的,只有我是从小被老妈捡回来在身边养大的。”
“我可是嫡长子。”
“没事少看点狗血剧,”白音把剥好的橘肉送到柏诗嘴边,照顾婴儿那样,柏诗下意识张嘴吃了进去。
“甜吗?”
甜甜的柏诗甜甜地回答:“甜!谢谢白姨!”
白音看着她脸上能笑出朵花,转头看见陶格斯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柏诗看,肚子也露在外面,像个不怕冻的傻子。
白音忍不住给了他一下。
“痛!老妈你干嘛?”
白音没理他,问柏诗:“做好准备了吗?真的决定不再待两天?”
柏诗两只手握在一起,搁在腿上,显然下定了决心:“已经在您这里打扰很久啦,我再拖着不回到岗位自己也会不好意思的。”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在能使用精神力之前学习任何理论都是徒劳,与其继续耽误白音的工作,还不如她自己磕磕碰碰地去探索。
“好吧,”白音叹了口气:“如果遇见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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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诗决定工作的第一天,路过三层的时候犹豫了会,念旧的人总是容易舍不得,除了待在白音的接待室柏诗还被她带着去和其他向导打了招呼,每个人的工作室都极具个人色彩,让她最难忘的是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姐姐,叫苏查,她的接待室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没有办公桌,屋子中央放了个类似告解室的狭小空间,每次替哨兵做精神疏导就像神在听信徒告罪,但苏查完全不会安慰他们,也不会和哨兵见面,她是a级向导,不接触也能完美完成工作。
苏查并不喜欢哨兵,甚至对他们有种不耐烦的厌恶,“听他们自言自语就已经很累了,我不想说一句话。”
“一群会退化成原始动物的蠢货。”她对待同为向导的大家态度更好点,但也不会过于亲近,看见被白音带着来打招呼的柏诗也只是点点头,给了她一句警示:“别离哨兵太近。”
白音带柏诗离开苏查的接待室后跟她解释:“苏查以前有个也是向导的妹妹,后来被t教区的一个哨兵骗了回去,入了塔的向导是不可能离职的,她几天没来上班就有人报给了上面。”
“等大祭司派人去找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白音没说她的死因,怕吓到柏诗,“后来苏查对哨兵的态度就有些极端,但还是会为他们进行精神疏导,上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柏诗只想知道:“凶手抓住了吗?”
白音:“判了死刑,是苏查亲自动的手。”
柏诗仍旧很难受,这样的一命抵一命是不对等的,一个坏人的灵魂在上帝的天平前比不上好人的一根头发,可笑的是活人总认为人死了就会一切平等,不论好坏。
白音其实隐瞒了很多没说,向导是大灾变后全世界的瑰宝,一般没人敢对她们动手,折磨苏樱的绝对不止一个人,但当时t教区的祭祀拉泽贡强烈抗拒大祭司的人去查,又抹掉了很多证据,只交出那个欺骗苏樱的人当了替死鬼。
这一直是苏查心里的一根刺。
也是阿诗琪琪格和大祭司离心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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