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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快感如同流云般起起伏伏,而情热自始至终都在血液中流窜,外面天光大亮,两个人却捂在被子里折腾得热汗淋漓。
注定是漫长的拉锯战,不过经这一打岔,彻底坏了前一秒的旖旎气氛,再渴望对方安慰也不得不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动作。
只怪这家酒店字面意义上的老牌,四通八达的地段,露台望出去就是中央广场,所以几乎没有不临街的房间,这个时节想彻底避开热闹简直天方夜谭。
——当然,更关键的原因是聂斐然没忍住笑了场。
"愿望成真。"他开口调侃,声音还夹杂着薄薄两声喘,但听上去很是快乐,"你嘴是不是开过光了啊。"
陆郡没处撒气,本想捏捏这人嘴唇,可手从他腰间游走到终点时却临时改意,只替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
被子透光有限,虽然两人也根本不需要看清什么。陆郡卸净力气,拱起的腰背慢慢塌下去,肌肉绷紧处松弛下来,而上身裸露的皮肤带着体温贴近,再贴近,最后不剩一丝缝隙地贴紧在聂斐然身上。
其实冬天做爱也别有情趣,对方就是唯一稳定的热源,哪怕只有爱抚都很享受。两个人体温逐渐融合,拥抱着交缠在这个冬日早晨,像连心跳都统一了节奏。
遑论聂斐然才洗过澡,肌肤触感柔嫩滑腻,亲狠了就留个印,是陆郡思念了半个月的滋味,所以乐于用嘴唇去探索和感知,耐心地分而食之,让鼻腔最大程度灌满他的身上的味道。
聂斐然在床上的所有癖好都是身上这个人亲自开发的,此刻被子下面拉拉扯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止住,他觉得要喘不上气,但又无比享受做爱时感官放大的快感。
陆郡依然是不甘心,喘息着平静了片刻,也不说退还是进,就维持着当下的体位,胡乱便伸出一只手去床头柜摸电话。
这一动他是不要紧,但聂斐然腰下毫无预警地一片酸胀,还有痒和酥麻,不好意思承认被他戳得难受。
窗外终于换了一首歌,但除了持续不停的管乐声,签字簿或是聂筠的玩具被扫落至地毯上,闷闷一声响,两相衬托,总之能感觉身上的人展露出了淡淡几丝烦躁。
陆郡正要拨号,聂斐然像溺了水似地将脑袋钻出被窝,在他肩膀上胡乱蹭了蹭额头即将滴落的汗,小腿往下蹬了几下,手臂在他腰间交缠又收紧,小声道:"别费事了,你先出来,等一会儿吧。"
闻言,陆郡把被角往上拽了两寸,收回手后侧伏在聂斐然左边肩窝,突然也就有些懒洋洋的。
距离他进房间,躺进这个被窝可能也就过去了十几分钟,太阳时有时无,窗玻璃里侧雾了层水汽,叫阳光短暂透过时,有种温吞又迷蒙的温柔,金色的一团,将被窝里的两个人一并包裹,仿佛梦中,却是现实。
他还硬得厉害,且丝毫没有要退出去的想法,也不舍得退,睫毛随着眨眼若即若离地在聂斐然额角扫动。
爱人白皙的脸颊上浮着健康的红晕,眼皮透润白皙,几乎看得见毛细血管,而挺翘的鼻尖沁着汗珠,说不出的性感,又有些孩子气的可爱,让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眼前的人洗完澡后就这样安静地在枕头上入睡,睡得无知无觉。
好像那时开始自己就渴望这样看他。
陆郡心满意足,因为近在咫尺,所以换了个角度欣赏这幅光景,当然看还不够,迷恋地用嘴唇抿着那一小片红润柔软的耳垂。
聂斐然享受够他的目光,打开眼皮,扭过头,有些顽皮地跟他蹭了蹭鼻尖,逗猫似的,然后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不过说吻有些不贴切,大概是含住后轻轻撕咬,陆郡没有一刻挣扎,直接放弃了进攻,任由爱人以想要的任何方式跟自己亲热。
"我第一次见你……嗯……"
聂斐然无头无绪地只说半句,再任由吻吞掉后半句。
试着重新进入角色,陆郡喘息已经有些粗重起来,顺着他的思路接话:"第一次见我,旅店?"
"你站在门外……我第一眼,就……就……"
果然还是在想同一件事。
陆郡下腹突然一热,下意识往他身体深处重重顶了一下,让内壁软肉摩擦着茎身,马上激发出一点射精的冲动。
"就什么?"他追问。
"唔……"
陆郡顶得毫无章法,铃口划着圈地磨,酥酥麻麻,让聂斐然体内积攒的快感瞬间泛上来。他舒服地呻吟了两声,有些难耐地模样,赤脚踩在陆郡胫骨上,腿和腿缠成一种难以解开的姿态,突然又决定不往下说了。
陆郡没有听到答案,支起上半身,好奇心作祟,不让他躲开这个话题:"又吊着我?"
"谁吊谁……啊……刚才都是你…"聂斐然莫名委屈道,"别这样动一阵不动一阵……"
"那你说完。"
聂斐然勾过他脖子,不管不顾地接着亲他,语序混乱地回答:"我觉得你到处都是冷的,站在外面打量我……眼神,身体…嗯………还有…"
"还有?"
聂斐然又是停顿了半天不回答,陆郡用嘴唇拱他脖颈处的痒痒肉,还带着吹气,一回合都没弄完就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最后睁开眼,不得不学这人一心二用,抽出右手垫在脖颈下,他仰在枕头上冲陆郡笑,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光:"你到底想听什么嘛?"
陆郡在他肩头浅浅嘬了个印,略一思索,实话道:"我也不知道。"
"总有期待吧。"聂斐然问。
"当然。"
"嗯……我猜猜,期待我说一见钟情?"
陆郡确实有此类期待,但是介于目前情况,两个人早就在床上翻云覆雨折腾得不分彼此,结果办着事儿还能纠结起这种谁先爱上谁的纯情话题,简直幼稚得没眼看了,饶是真想问也拉不下脸。
"然然,我发现你现在一点都不跟我含蓄,"他只得继续动作,"我看不是我的嘴开过光,是你开天眼了。"
聂斐然脸埋他胸口嗤嗤笑出声。
聂斐然被顶得身体往上一耸一耸,头顶抵在床头的软垫上,沉沦情欲的同时还是依着回忆絮絮道:"不到一见钟情的程度,但是开门的那一刻,我唯一的想法是……你身上最软的地方……唔……应该是你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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