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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是这个,你们医学生的专业名词我不太懂。”人造的事物总是寿命总是短暂的,上天安排的流星雨,光是高潮就能持续几个小时;人造的烟花美丽只能停留几分钟罢了。
乔知妤从已经恢复漆黑的天幕上收回实现,凝视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说道:“我确实摔坏了脑袋,记忆出现了偏差,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事实上,我不仅没有和你结婚的记忆,连我们之间恋爱经历的记忆都没有。”
夜色已深,寒露凝结在凉亭的檐角,最终顺着地心引力朝着大地坠落,于泥土中消失不见。
“陈倦,我不是和你恋爱结婚的那个乔知妤。”她哽咽地喊道。
“没关……”
“你先听我说完。”乔知妤拼命眨着眼睛,把溢到眼眶的泪水逼回去,她不能哭,哭解决不了问题,“失去了那段记忆的我,还是你喜欢的人吗?”
她眼角噙着泪水,固执地质问着朝她告白的男人。
她还是没有勇气,坦白穿越的事情。
或许是还不够信任,又或许是单纯觉得太过离谱。
面对陈倦的告白,哪怕心里如同打翻的颜料桶,鲜艳的膨胀色夹杂着暗沉的收缩色。她还是无法将最大的秘密坦诚相告。
陈倦擡起手指略过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带走上面氤氲水汽,才沉吟道:“知妤,不管你有没有那段记忆,我爱的人,永远都是眼前当下的这个你。”
他的怀抱干燥温暖,驱散了霜降时节寒冷的潮湿。
“之前的几年就当没有发生吗?”乔知妤错愕地摇头,“那些的光阴和发生的事情,就随着我摔坏脑袋,前程往事烟消云散。陈倦我只是没有记忆罢了,我不是傻子。”
水汽重新因为强烈的情绪,凝聚成晶莹泪珠,从不堪重负的眼眶里簌簌流下。凉意充沛的霜降夜晚,仅需几秒就带走了泪珠中的馀温,却几欲将陈倦的心口烫伤,灼烧留下满目疮痍。
空气中只有风过林梢沙沙声响,陈倦的眼底晦暗不明:“没有把你当傻子,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是个傻子,这样就不会瞻前顾後,犹豫不决了。”
乔知妤平视着他,视线中央光洁丶上下滚动的喉结,出卖了当事人的翻涌的情绪。
“你没有的那段记忆,它……很珍贵。”陈倦从嗓子眼挤出的声音,艰难耳支离破碎,“有很甜蜜的,也有很丶痛苦的,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被困在回忆里,既然跳出了过去,意味着知妤你的人生已经重啓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麽?”乔知妤直击重点。
“医闹,把你吓到了。”低哑的声线宛如绷紧到极致的琴弦,突然断裂。
陈倦发出痛苦的呻吟,白皙的脖颈上青筋毕露,整个人哪怕竭力控制也止不住颤抖,如同轰然倒下的大树。
从木秀于林到风必摧之,天堂到地狱,只需一瞬间。
乔知妤猛地擡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布满冷汗的额头,银色的碎发也不复飘逸,粘在湿哒哒的额头,像是劈头盖脸被泼了一盆冷水,眼角皱起的纹路爬满痛苦,脆弱到快要碎掉。
“你药在哪里?!”她扶着陈倦到凉亭内的长椅上坐下,蹲在他腿边慌乱地翻着他的外套。
陈倦喘着粗气,捏着自己往外渗爆炸疼痛的手臂,力气大到像是要把手臂活生生捏碎。
“在家。卧室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里。”他闭着眼,从牙缝里挤出药物的放置位置。
“我回去拿,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
乔知妤起身就想往来时的路跑回去,才刚迈出脚步,就被陈倦拉住,剧痛之下,他把握不好轻重,乔知妤被拉得一个踉跄摔在他怀里。
“知妤,我现在想要重新开始了,还来得及吗?”
乔知妤怔住一瞬,回答道;“来得及的,看流星雨那天我就和你说人要向前看,陈倦你已经到达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只能仰望的金字塔尖,不要被曾经的伤痛绊住脚步。”
那张充满攻击性又脆弱到随时可能随便的容颜,露出一个解脱似的笑容,在疼痛中显得有些扭曲,可乔知妤看出来他藏在勉强微笑下的释怀。
“知妤,吻我吧。”
他声音清到风一吹就散。
乔知妤直起身子,双手捧住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冷汗湿润了她的手心,她却并没有放手,指尖摩挲着湿滑的皮肤,甚至能通过触感,感觉到皮肤下男人疼到牙关相互摩擦的细微颤抖。
“陈倦,你睁眼看着我。”乔知妤托着他的脸,破天荒强硬道,“你说医闹吓到我,我想如果我这个旁观者都被吓到的话,那经历这一切的你,一定很煎熬。陈倦,我喜欢那个意气风发在A大礼堂演讲的你,我也喜欢演唱会掌控全场的你。但我不喜欢现在被心因性疼痛折磨成这样的你。”
“因为我忍不住会心疼。”她的声音清朗柔和,像是迷雾中破开阴霾丶挥别桎梏的一缕阳光,“你一定也不舍得,从现在开始,我们在一起之後的每一天,我都为你心t疼神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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