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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霄赤裸着上身,一身白皙清健的肌肉被灯光照得明晃晃,脊背线条清晰,从衣柜里随手翻出一件白衬衫,穿在身上,一颗一颗扣上衣扣。
挂在衣柜里的每一件衬衣都熨得平整挺括,他的人也跟着落拓挺拔起来,撑起衬衣利落的轮廓,头发和眼睛被水洗濯过,墨黑如新。
神清气爽得完全看不出刚刚才折腾了数个小时。
夏棠心里不平衡。
她环着这人的脖子,被抱出房间时还是不平衡,小声抱怨:“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被折腾得够呛,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走廊墙角壁灯的光线昏暗,照亮前路,陆霄轻轻松松地横抱着她说:“因为你缺乏锻炼。”
“这是我锻炼太少的问题吗?”夏棠相当不满这说法,坐在他臂弯里晃了晃小腿,“这明明就是你锻炼太多的原因。”
“而且今天可是我生日。”她又说。
虽然她自己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这桩事。
“我知道。”陆霄低头看她的脸,“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叫你过来。”30&120054;&120148;&269;&245;&120210;溈泍呅唯嬄梿載棢址請菿30&120054;&120148;&269;&245;&120210;閱du
本来只打算一起等待流星雨。
“你还说你的脑子里不是全想着那件事。”
“因为你先坐到我腿上。”
“我的意思是只来一次,结果你一直都不停。”
两个人压低声音,在深夜的走廊上你来我往地斗着嘴。
下楼梯之前路过琴房,门窗罕见地没有关紧,被风吹开,经过时可以看见飘起的窗帘,和窗边孤零零摆着的钢琴。
陆霄忽然抱着她停在琴房门口,看向里间,问道:“想不想听钢琴曲?”
夏棠愣一下:“在哪?现在吗?”
他垂下眼睛,挺秀的眉骨和眼眸都沉在一片暗色里,目光穿透阴影落在她脸上,开口说:“是。”
直到夏棠被安放在琴房里的软凳上,看着陆霄在钢琴前坐下试音,她才反应过原来真的是他亲自来弹琴。
他是有过钢琴老师不错,但夏棠一直觉得这架钢琴放在宅子里只是个摆设。
这家伙看上去就像和音乐或者艺术完全绝缘。
钢琴的纯黑漆面被庭院的灯与星光照亮,映着一层霜白色,陆霄坐在朦胧的星光里,衬衫长裤,脊背笔挺,模糊的霜色停留在漂亮的眉眼上。
骨节分明的手搭上黑白琴键,随意敲击的几下声响,琴弦振动,干净的音色透过音板在琴房四角回荡。
昂贵的三角钢琴时时有人调音,音色仍然很准。
夏棠坐在软凳上惊奇地说:“原来你真的会弹琴啊。”
陆霄抬头看过来,眉骨不满地往下轻压。夏棠很识时务地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在听着呢,你快弹。”
他的目光微微凉地扫过,不和她一般计较的意思,重新低头,象牙白的脖颈微微弯曲,垂眼看着眼前的琴键,终于收拢起专注力,琴声如流水一样从他的手指下流淌而出。
琴键上传出的声音又轻盈,又干净,缓慢轻柔地流动,就像穿过一条午后的长廊,金色的阳光粼粼掠过发间,又从心上流过去。
夏棠看着他在窗边垂下眼睫弹琴的侧脸,忽然有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
仿佛坐在热气球上,慢慢地浮上天空,但是琴声还在耳边,还有面前人霜白色的剪影,同样漂浮在月亮上。
她呼吸轻轻的,下意识屏息凝神,心想,原来这家伙的琴,弹得也不错么。
她从前都没发现。
直到琴声止息,房间里霎时陷入安静。陆霄从钢琴前抬头,侧脸等待她的回复,夏棠眨一下眼睛,还有些怔:“这就结束了?”
平平无奇的回应,听起来甚至十分失望。
他的脸色矜傲地收敛,声音冷淡地压低,垂下眼睛说:“是,这就结束了。”
夏棠觉得这家伙完全就是想找个机会炫耀自己的琴技。
她其实有在搜肠刮肚地,想找些词来称赞他,不过想到的词汇都显得太肉麻,于是最后只是干巴巴地说:“弹得很好么。”
好像不得已地夸奖他一下。
陆霄轻哼一声,但总是拿她没办法,从钢琴旁起身,走过来将她抱起。
刚刚演奏过音乐的手臂好像带着月光的冷意,衣柜里取出的衬衣散发出淡淡的清爽的香气。
夏棠乐得不用自己走路,环住他的脖子,被他抱出琴房,没忘记问他:“对了,你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
“忘记了。”
“这你都能忘记?我才不相信。”
陆霄已经把她抱到佣人房的门口,推开门,房间的天花板还是很高,地方还是很窄,床比按摩浴缸还要小上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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