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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这样说了,魏九安也不好再辞,只好由他给自己披上。
白羽尘捂住他的手,道:“手也这般凉,我牵着可好?”
魏九安便由他牵着,微微一笑,同他一起过了桥。
虽是诀桥,但与君不诀。
桥对面也没什麽好看,他们二人简单走走也就过去了。
倒是回去之後,安烬说宋楠差人来请过魏九安几回,只是安烬替他暂辞了,如今他和白羽尘回来,还要看他的意思。
魏九安道:“就没说是为何请我?”
安烬摇头,道:“只说是与朝政相关,无言其他。”
魏九安看了白羽尘一眼,毕竟他是皇帝,事关政务,还是要问过他。
白羽尘点点头,道:“找辆马车送你去,宋楠不敢拿你怎样,估计也不会真的同你说很多政事。”
于是,魏九安刚喝了口茶便又匆匆赶往宋府了。
宋府。
魏九安是孤身一人进去的,御前那几个宫人在门口侯着。
下人引他去了後院,映入眼帘的除了宋楠,还有一位——睿王世子。
曾经的恐惧涌上来,魏九安全身一抖。
当初他武举夺魁後,朝廷的圣旨很晚才下来,他需要钱,便去了睿王府上做护卫,却被当做世子的奴才对待,整日非打即骂,将他沦为世家子弟的笑柄玩物。
宋府的下人在他耳边轻声道:“魏大人忘了尊卑了?”
魏九安这才发觉他已然站了许久,这才僵硬地作揖,道:“下官魏九安,见过宋大人,见过世子殿下。”
宋楠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老成持重,也是朝廷颇负衆望的老臣了,但此人倒是低调许多,身上的绸缎算不上京城内顶尖的料子,只是堪堪上得台面,并不争表面华贵。
想来,他常与宗亲或重臣往来,外在体面即可,若是抢了人家的风头,他估计也不会做到左右逢源丶八面玲珑的境界。
宋楠拿起茶盏,喝了口茶,道:“哪个魏氏?钜鹿?”
魏九安道:“云滇,钜鹿分支,祖上曾做过官,後来被先帝贬到云滇。”
世子故意调笑道:“大梁不过二世,照魏大人的意思,祖上是旧朝臣子喽?”
魏九安垂着头,道:“是。”
世子对宋楠道:“这样说的话,他可就是遗臣之後丶草民之子了,能放心用吗?”
宋楠的脸上时刻挂着微笑,道:“正是这样的人才不会被发觉。他虽曾是你的家奴,但如今也是个朝廷官员了,日後飞黄腾达压在你头上,你愿意?”
世子撇撇嘴,看着魏九安,道:“所以我一早就该让他出不去睿王府,免得日後养成祸患。”
宋楠道:“你还是蠢,我早说过,他有用的。”随後对魏九安道:“你先坐下,站着多不好说话。”
魏九安只好落座,还是垂着头,不去看世子。
宋楠将一份文书推到他面前,笑容更盛,道:“魏九安,字子矜,云滇魏氏次子,母京畿易氏长女。所以你身上也有商人血统。我说的对不对?”
魏九安一怔,没想到自己被查的这般清楚,随後道:“对,都对。”
宋楠脸上还挂着笑,却叫魏九安不舒服。
宋楠努努嘴,道:“魏大人不看看吗?”
魏九安的手不受控制地翻开文书,却让他一惊。
文书上的每一个字,都是谋反之词丶起义之策。
魏九安不敢多翻,立刻将文书合上,推回去,道:“宋大人这是何意?”
世子敲了敲桌子,道:“你是瞎还是傻?字句写在这里,看不懂。”
魏九安见他二人这般架势,是要行大逆不道之事,且不说自己没什麽理由造反,就算有,他跟着去,日後也只会沦为替罪羊。
他连忙起身,不敢多留,作揖道:“倒也并非是魏某存心忤逆于大人,只是位卑言轻,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麽分别,不敢拖後腿。”
宋楠挑眉,道:“你确定?”
魏九安不说话,只是转身要往外走。
宋楠却道:“好不容易叫你过来,若是给不出个准信儿,不光你的官位保不住,你,也别想这般容易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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