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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听月睁开眼看向她:“嗯。”
“既然是好梦,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楼听月沉默了半晌。
“就是因为太好了。”
林觉有些疑惑:“嗯?”
楼听月说:“所以过了这么多年再想起来,反倒让人不痛快。”
几乎是她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外面的雨声霎时响起。
淅淅沥沥的,听声音就知道是瓢泼大雨。
“林医生,我今晚能多吃一片安眠药吗?”楼听月问。
林觉皱眉:“不建议。”
楼听月望着玻璃窗外的雨幕,神情寞然:“可我太需要睡一个好觉了。”
从诊所出来,此时正值上下班高峰期,街上车水马龙,又因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而堵得水泄不通。
楼听月站在诊所的屋檐下都察觉到雨丝随风飘了进来。
这个状况估摸着打车都要等许久,不打车走去地铁站大概率会被雨淋湿。
楼听月抉择了一番,还是撑着伞拐了个弯,往地铁站走去。
降雨急促到雨滴几乎不间断地落在伞面,将伞面砸得砰砰响,重得要用力握紧伞柄,不然根本无法抵御大雨。
尽管如此,到地铁站内,身上还是湿了大半,尤其是双腿,裤子是纯黑的所以看不出水渍,但其实下半截裤子已经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站内的冷气再一吹,还有几分冷意。
手中的伞是走之前林觉借给她的,下次来还得记得带来还。
下雨天进站的人更多,安检门前都排起了长队。
心不在焉地坐在座椅上想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回过神来时发现已经坐过了几站,楼听月赶忙在下一站下车,跑到对面往回坐。
一般来说,短时间内不应该重复同样的错误,偏偏楼听月又一次错过该下车的站点,在地铁站里来来回回折腾,终于成功在正确的地方下了车。
蹚着雨回到家,在地铁上才干透的衣服又湿了,楼听月干脆找了干净的睡衣,进了浴室去洗澡。
热水一冲刷,缓解了大半的疲惫。
或许是受外面天气的影响,心里总感觉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压着她,再严重些能将她压到喘不上气。
她心里很清楚地知道答案。
祁扶音……
三个字像魔咒一样,从最开始接触时就时常萦绕着她,在周围人的耳中,在自己的眼中。
虽然中间消失过几年,可现在又重新缠上了她。
真是想摆脱都摆脱不掉。
楼听月气得打了一下水柱。
在水下一动不动站了好一会儿,楼听月终于关了水,抹了抹满是水珠的脸,自嘲地笑了。
摆脱?
要是真想摆脱,她怎么会任由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
总是想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因私欲而做出的事情找到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必受到内心深处的谴责。
为此甚至坏到将这一切的根源归到祁扶音身上。
是祁扶音先和她说了话,是祁扶音给了她错误的感觉,是祁扶音明明消失了却还要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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