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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一阵惊呼把谢玘吓的哭了起来,他母妃惠嫔又手忙脚乱地哄,整座大殿乱成了一团。
“将潞王扶到偏殿休息,着太医去瞧瞧。”最后还是建安帝一声令下,荣德和敬年一起将谢暄扶去了偏殿,傅行简脚步微顿了下,跟了上去。
“皇兄,你说小皇叔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虚成这样了。”二皇子谢祎不知何时凑到了谢鸣玉身旁,暗暗笑道,“这位傅大人不一般啊。”
谢鸣玉闻言狠狠瞪了谢祎一眼,“你酒吃多了吗?”
谢祎倒也不恼,依旧揶揄地笑着,“你与小皇叔最好,他也没同你讲吗?”
说着,谢祎忽然瞥了一眼刚刚止住哭泣的谢玘,轻声道,“我倒是瞧得分明,小皇叔原本好好的,结果小五对他笑了一下,人眼神忽然不对,就晕过去了。”
“越说越荒唐。”
谢鸣玉担心地朝偏殿看了眼,但也只能坐回桌前,谢祎则举着酒杯去找隔壁的三皇子谢琮碰酒。
眼看着皇后瞧着谢祎的目光里已带了愠色,他的生母姜贵妃急得一直抛眼色,可谢祎偏就置若罔闻,又低头与谢琮窸窸窣窣地说着什么,眼神直往偏殿那边笑意盎然地瞥。
敬年于此时回来了,低声和皇后道,“潞王殿下已经歇着,太医也到了。”
皇后微一思量,低声与建安帝道,“皇上,臣妾还是不放心,想去看看。”
“去吧。”建安帝显然也心不在焉,面色微红,似乎有些燥热地松了松领口,“今晚就让潞王在咸宁宫的偏殿住下吧。”
皇后一怔,眼睑微颤着敛下,“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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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喜繁杂,咸宁宫比起其他妃嫔宫里反而显得陈设简单。
但这座偏殿却是大有不同的。
其实偏殿并不算太大,却四处都显得柔软可爱,就连家具摆设都特意打磨的圆润,桌椅板凳,没有一个有尖锐的边缘。
宫里的陈设讲究吉祥的寓意,哪怕小到一只花瓶也极为讲究,傅行简的目光落在长榻中间的矮桌上,下沿镂空雕刻的是一只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颇有童趣。
“傅大人。”
傅行简唇角微滞,缓缓敛下,转身拂摆跪下,“臣傅行简,参见皇后娘娘。”
没有应该随之而来的平身,他深深低伏着,只能听到轻软的脚步声,和面前拂过的,那道繁复至极的衣摆。
“傅意深。”皇后坐在了他面前的这张长榻上,柔丽的嗓音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仪与压迫,“你可知罪。”
“臣知罪。”
傅行简仿佛是早有此预料,虽仍低伏着,却未见惶恐,见他答得如此坦诚,皇后怒极反笑,
“看来本宫的话,你是从未放在心上。”
“臣明白皇后娘娘苦心,昨日亲自让敬年公公告诫臣,不许来这场宫宴,要让皇上,让所有人都认定臣恨潞王入骨,定要在他生辰之日给他难堪。”明明违了懿旨,傅行简却神色沉静,“可娘娘,这样真的能救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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