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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暄随着傅行简的注视而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双眸渐渐凝起,无视身旁骤然而起的,来自村民一浪高过一浪的叱责,“我刚才见了杜锡缙,他知道了。”
傅行简眸光一闪,没有说话。
“长寻。”谢暄抬起头,“你现在立刻快马追上杜大人,告诉他傅大人遇到麻烦,求他帮忙。”
说完他下意识地去看傅行简,他同样举目,眼中血丝遍布,眸光却是肯定。
“去吧。”
长寻立刻点头,寻机从躁动的村民中闪身而出。
“你……”
“那天我救下的就是这个行刺的人。”谢暄看着他愈发苍白的双唇,声音强压下害怕的颤抖,“我来试试。”
傅行简仍没说话,然而手臂上微松,是他缓缓放开了他。
谢暄深吸了一口气。
周围的村民七嘴八舌,愤怒已是一浪高过一浪,衙役的那点儿威仪早已岌岌可危,他站起来走到王保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蹲下,注视着他,
“王保,你凭什么说是傅大人。”
“恩公……”王保看到谢暄,满身的戾气陡然消退,可愤恨却不减,“我见到那个穿着绿衣兽补子的官了,我看见他给了山匪头子一大笔钱,说是事情办得好,傅大人赏的!”
“确认是山匪?”
“当然!”王保看向周围,“龙脊山里那群匪徒,这三个村子的谁不认识!”
“这几日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又在躲藏,那是在哪里碰到的他们。”
“我躲在一间无人居住的旧屋里,他们说话时就刚好在窗外,我偷偷看到的。”
谢暄有冲动想问他无妄在哪儿,却又不敢提,眼下看王保对答如流,又被挑起了如此巨大的仇恨,那个山匪应当是真的。
问到这里,谢暄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但王保盯着他,村民也因好奇而停下谩骂静静看着,他心头发紧,想着怎么也得拖延到长寻将杜锡缙请来,尽快将傅行简送去就医。
“你说的那间旧屋在哪儿。”
傅行简的声音蓦地自背后传来,语调沉着,不怒自威,周围霎时间连细碎的议论声也不见了,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那边,看了,却又不敢直视,眼睛不自觉地躲避。
谢暄也马上回头,只见一直在他身边的县丞刘鸿才搬了一把椅子扶傅行简坐下,肩上还披上了一件大氅,除去眉头微锁,脸色苍白,乍一看他似乎真的没受很重的伤。
傅行简抬抬手,王保脖子上的刀撤下,被两名衙役抓着肩膀提起来向前了几步,跪在台阶下。
王保双目赤红,却仍答道,“在永民巷。”
傅行简微微一滞,似是一口气顶在了喉间,他喉结艰难一滚,才又说道,
“你的伤一看便是受过妥善救治,而永民巷是虞县百姓居住聚集之地,人多眼杂,你说你是躲在其中,那如何医治,又如何喝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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