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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安好,奉皇上口谕,正月初六,您要陪伴圣驾到吴拓寺祭神。”御前总管陈立一脸谄笑。
“予初领旨!”邱予初起身,给思洛使了个眼色。
思洛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陈立。
“哎!使不得使不得,十公主真是折煞奴才了。”陈立假意推脱着。
邱予初将银子推到他跟前:“陈公公别客气,一点心意,烦您跑一趟。”
陈立也不再客套,接过银子继续吹捧道:“十公主,不瞒您说,这恩宠可是除了三公主外独一份呢!可见皇上对您的重视……”
邱予初淡笑:“哪里哪里,父皇恩泽后宫。”
“是是是,陛下恩泽深厚,那老奴就先走了,还得到御前当差。”陈立告辞。
“公公好走,思洛送公公出去。”
吴拓寺?京城最大的佛寺,专门主持皇家祭祀。
像这种大型祭祀往年哪里轮得到她啊?只有嫡公主、皇子,和一些皇帝钦点的人才能参加。今年居然还有她的份,看来她也是好起来了!
邱予初自嘲一笑。
雪霁天晴,苍穹层云散去,雾霭消退,举目望去,苍茫大地银装素裹。
吴拓山上一列浩瀚蜿蜒的车队如搬家蚂蚁般渺小,幽远的车铃叮当作响。
走近一看,竟是皇家马车,最前的马车,周身明黄色丝绸打底,门帘、窗帘绣之龙纹,镶金嵌宝的车轱辘踩在雪地上嘎吱作响。
车前驾挽的两匹马,通体雪白,几乎与雪融为一体。
头车后面紧紧跟着数十辆蓝色马车,整齐划一、按部就班徐徐前进。
邱舒绒坐在马车里,美眸冷冽,不顾严寒撩起窗帘,死盯着后面的方向。
“舒儿!”声音冷漠。
邱舒绒放下布帘,回身钻进马车,一言不。
皇后娥眉淡拂,轻叹一声,嗔怪道:“怎么这般沉不住气!无非就是庶女来一次祭祀。掀得起多大的风浪?”
“母后~您不知道!从前父皇最疼我,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赐予我,现在连这么重要的祭神都让小贱人跟来!”邱舒绒面上紧皱,无比刻薄。
“舒绒!谨言慎行!不准一口一个小贱人!那好歹是你庶妹。让旁人听了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皇后咂嘴教训道。
邱舒绒满脸不甘,但不得不闭上嘴巴。
那个小贱人不就是到太学读了几天书,在父皇面前胡说八道,父皇竟然被她迷惑至此!不仅一溜水地赏赐宝物,还让她跟来祭祀。
要知道往年都只有她一个公主,如此巨大的落差,怎能不让她抓狂?
“好了,舒儿!母后知道你心中所想,不过你得咽下这口气,她就算再得宠,也只是个庶公主而已,不及你半分尊贵,最终都会被你父皇当作棋子去铺路……”
邱舒绒猛地抬头:“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母后几时骗过你?而且母后会为你选择一门好亲事,保证你一世无虞!”皇后温柔地劝导。
“母后,舒儿知道你最好了!”邱舒绒喜笑颜开,拉着皇后的手,垂下头撒娇。
“所以啊,你要拿出嫡公主的气度,不仅不能疏离她,还要刻意接近她,与她交好!你父皇最喜后宫和睦。你明白了吗?”皇后苦口婆心。
邱舒绒顺从地点头:“女儿知道了!肯定不会被她比下去!”
皇后轻抚邱舒绒的头,慈爱地笑了:“乖女儿,我怎么舍得你受委屈呢!”
“阿嚏!”邱予初打了几个大喷嚏,这天气还是这么冷!捧起手炉取暖。
“十公主怎么了?”思洛在外面询问。
“无事,就是感觉有点冷!”
“马车里有奴婢装的被子,您可以披在身上试试。”
“好!你也仔细着!”邱予初嘱咐道。
“放心吧!十公主,奴婢没事。走着路还了汗呢!非常热和。”思洛笑着。
哒哒马蹄声不绝于耳,门帘蔓动。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停下。
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小太监来传话:“十公主!吴拓寺已到,请下车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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