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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委婉拒绝,说让他以后送给明媒正娶的夫人的碧玉如意簪,
兜兜转转一大圈,
最后还是落到了别人的髻间...
...
...
“水...”
深夜,
床幔半遮,沉睡了三天的人终于醒了,她闭着眼,喃喃要喝水,
沈渊是从凳子上弹起来的,端茶倒水一气呵成,回床边的时候手没稳住,差点泼自己一身,
这也不怪他,
连着三日没合眼守床边,铁打的身子骨也撑不住。
他托着少女后背,稍稍扶起,屏气凝神的把清水喂进她口中,喝一口漏一半,他是如此耐心,一次次地擦掉水渍,一点点地喂完,
怀中人羽扇般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扇在他心口,让他一颗心跳到嗓子眼,
“柳儿?”他低低唤她,
酒酿轻轻哼了声,慢慢睁开眼,
“老爷...”她哑着嗓子开口,“你怎么...”她眼神迷茫起来,伸手去摸那人脸颊,“你怎么...不刮胡子...”
守在床边三日,沈渊何止没刮胡子,连衣服都不曾换过,饭也没吃一口,
“不好看了...”酒酿嘟囔道,
沈渊担忧消失大半,也不知道现在该哭还是该笑,
刚醒,第一句话居然不是责备,而是说他没刮胡子,
天知道这丫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他把她扶起,往后腰塞了个软枕,正好门被敲响,丫鬟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酒酿头又开始疼了,
大夫还是之前那个大夫,好在从不多说一句话,把完脉,开了几副安神方子就走了。
她在沈渊房里,深夜了,周遭安静到不行,
沈渊一直没和她开口,甚至没有眼神交流,
只是交代下人去煎药,药端来了就喂给她喝,等药碗见底才出门,回来后换了一身衣裳,刮了胡茬,披散着长,尾湿漉漉的挂着水珠子,看样子是受不了了,匆匆沐浴完才赶回来,
而她也趁着他沐浴的空当起了床,换好衣服,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你这是干什么?”沈渊蹙眉问,
“离开。”酒酿淡淡开口,
“去哪。”
“随便,去哪都行。”她说着挽起髻,身子刚恢复,没什么力气,抬下胳膊都累得不行,可就算这样,还不忘讽刺,“不过不敢再去找秦意了,准备卷个草席,大街上找处避风的地方睡下。”
这不,没消气,算账来了。
沈渊自知理亏,阴沉着一张脸,锁紧了眉头都没斥责一个字,只是叹了口气,柔声哄道,“不闹了,算我错了,好吗...”
“沈大人怎么会错。”她笑道,“麻烦大人让一让,我得出去。”
叫他大人,明摆着要撇清关系。
“留下吧。”沈渊沉着声,居然带上了乞求之意,“柳儿…算我不对,是我无端猜忌,不闹了好吗。”
他说得恳切,但猜忌的种子始终埋在心底,只是这丫鬟性子太烈,烈到敢自尽,想驯服不可一蹴而就,眼下只能安抚,顺着她脾气来,或许等有了孩子就懂事了。
酒酿嗤笑,抬脚就走,
打一巴掌给颗糖,很难吗,
她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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