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讥声:“得不偿失。”
他今天的话格外多,非常不像平常的风格,还莫名其妙笑了几回,话也让人觉得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在说吃饭的事,又似乎不是。
一阵风吹来,背脊被吹得发冷,雨也往里飞,楚萱闻到陆淮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再看他在风中有点摇摇晃晃的身体,终于认定这人今天的“喝了点酒”,不是“点”,他反常行为是因为醉酒。
她上前去将伞递给醉鬼,好言相劝:“你湿着站在这不冷吗?我把伞借你用,你先回去吧。”
陆淮却不接,沉默半晌,来了句:“他在?”不然为什么急着赶他走。
楚萱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陆淮脸上有股怒气,像要找人来训,说话比刚才还咬牙切齿:“那位。推我那位。”
看他这样的怒容,听他这样的语气,楚萱以为他还在为楚洋动手而耿耿于怀,便又低姿态地帮楚洋善后:“是他冲动,是他做得不对,我替他跟你道歉。”
陆淮不买账,哼笑一声:“你让他亲自来当面道歉。”
楚洋就不在江城,怎么当面道歉?
楚萱疑惑,上周在电梯里她和楚洋的对话这人听没听见,
但离得近了,她看见他白净的脸上此刻染着非常不正常的红晕。
“你发烧了?”
她才问出口,陆淮就侧脸,抬手臂挡住鼻子,接连不断打了几个喷嚏,再抬眼后,看她的目光有点呆,呼吸也粗重。
两人一阵沉默,头顶的感应灯也灭了,一时耳边只有雨声潇潇。
楚萱看着一身黑的陆淮的身影,他动也不动,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明明高挺的身形,此刻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似一只被雨淋傻了的金毛犬,高贵又落魄。
风吹雨急,她浑身干着尚且冷得一哆嗦,何况他一身湿漉漉的。
楚萱一时心软。
她朝陆淮说:“你要不然上去吃些药再回去?”
她去拉单元门,灯光重新亮起,打开门后以为陆淮会跟上,结果转身一看,他还站在那个地方纹丝不动。
起好心可别人不领情,楚萱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你还是早些回去。”
她准备关上单元门,陆淮却长臂一伸,一下拉住了门框,但他没有继续动作,而是固执地问她:“他在?”
楚萱对醉鬼的颠三倒四和倔性服气,她还是重复说:“你早点回去。”
然而这一回,陆淮却不是只问不动了,他像因屡败而一定要固执迎敌的战士,浑身提着一种要战斗的戾气,将门“砰”一下大力拉开,擦着楚萱的肩就迈了进门。
“陆淮!”
楚萱喊了声,但无济于事,他直接进了被他迷迷糊糊摁开键的电梯,站在灯下,眼神失焦地看着跟上来的楚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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