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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原来如此,大哥说得有理!”活虎点点头,愣头愣脑地看向生龙,“那大哥,咱们用不用去助少爷一臂之力?”
“吃你的吧!少爷的事是你我能干预的吗?再说了,好不容易吃上一顿好的,还不抓住机会多吃点!”生龙对着自己的傻弟弟翻了个白眼,转首对上菜的小厮道,“再给我们来两盘牛肉和一壶酒!”
——
天乐长街上,张灯结彩,人潮如织。
沈银粟被人潮簇拥着往前走,慢慢寻着千香引的味道,红殊之前虽一直抓着她的衣袖,却抵不过人群中的挤攘,手方离了她的衣袖便被人群打散,如今不知道去了哪里。
“早知如此,就该把那库房设得更远些,让四周都是空地。”沈银粟正惋惜着,身侧却被一个男子猛地一撞,那人头也不回地走掉。
“今日还真是出门不顺。”沈银粟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的肩膀,眼下她急着找裴生,也懒得同那人理论,转身循着香气继续前行。
刚走了没几步,沈银粟便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
“姑娘,留步!”
阿京?
沈银粟回头,但见不远处一个少年匆匆赶来,一身不合适的布衣扎得潦草,脸上的笑倒是一如既往的明朗。
“郡主大人,这可是草民第二次帮您的忙了,您不考虑给草民点奖赏?”叶景策笑着将手中刚抢回来的香囊扔给沈银粟,自然而然地向她身边走去。
一见这熟悉的香囊,沈银粟顿时明白过来刚才那一撞,将香囊重新收好,同叶景策道:“你怎么在这里?”
“还能来做什么,当然是来看热闹。”叶景策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银粟,眯眼笑道,“倒是郡主大人今日这番打扮,当真稀奇。”
“阿京,你又开始嘴贫,平日里调侃裴生和段老四也就罢了,怎么,今日是轮到我了?”沈银粟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着,身后的叶景策躲闪着行人,几步跟至到她的身边,“您这话说得,我哪儿敢啊,不过是见郡主大人您行色匆匆,似有急事,想看看能不能帮上您什么。”
“阿京,你便不要同我打趣了,我是当真有急事。”
“我也是当真想要帮你啊。”叶景策说完,用指尖轻轻扯了扯沈银粟的衣袖,总算见她停下脚步,眉宇间隐有急色。
“那我便实话同你说罢,我正在找裴生呢。”沈银粟轻轻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听见叶景策一声错愕地大叫,“这么晚,你一个人在街上找裴生?他老大不小的人了,又丢不了,你何必这么担心他!”
“我何时说我是担心他了?”沈银粟正色道,“他就是抢药之人安排在义药堂的内应,今日其实本没有药材会运进来,是我和段先生演的一出戏,特意将会有新药材的消息告诉所有知道前一批药材的人,为的就是等鱼上钩。”
“原来如此!敢情上午那是个圈套。”叶景策刚点了头,便又反应过来,“那段老四让我带他进去其实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为的就是让我也知道这件事,来试探我是不是那个奸细?”
沈银粟盯着叶景策,眨了眨眼,沉默许久,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还真是!”叶景策瞬间低眉嘟囔道,“亏我当日还特意去刑……”
“刑什么?”沈银粟身形一顿,叶景策忙道,“刑……行了些善事求老天帮你早日抓到幕后凶手!”
“这么倒当真是我的过错,阿京正直善良,乐于助人,我该信任他才是。”沈银粟随口安慰完,便听叶景策扬起了语气,毫不谦逊地接道,“那是自然,我又不像那裴生,一个劲儿地往郡主你身上贴,我当时还以为他……”
“他怎样?”
“他……他。”叶景策张口哑了半天,别扭地抬了抬头,傲然道,“没什么,就是我独具慧眼,一眼就看出来他心怀不轨。”
沈银粟闻言瞥了叶景策一眼,哭笑不得。
“你这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二人便走边说着,行至人群中间,这香味竟有些乱了,浅浅淡淡地感觉到处都是,抬眼一望,竟不知何时走到了一个戏台子前面,被看客里里外外地围了几圈,耳边尽是欢呼叫好声。
“郡主,您在这儿找裴生?那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叶景策四下张望了一圈,只能看见黑压压的发顶,裴生那样小的身材,怕是缩在人群里连影都抓不到。
沈银粟道:“你闻得到空气中的香气吗?”
“香气?闻得到啊。”叶景策在空气中嗅了嗅,疑惑道,“那和裴生有什么关系?”
“我在他身上洒了很重的香,循着这香就能找到他。”沈银粟话落,只见台上杂耍的艺人一个空中翻身,周遭又欢呼起来,四周的人群躁动,跌跌撞撞地挤着她,倒叫她避之不及,刚想向后退却一步却不知绊了谁的脚,直直跌向叶景策的方向。
“郡主!”叶景策惊呼了一声,下意识便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周遭尽是熙攘的人群,他个头高站地稳,揽了沈银粟便能伸臂给她划出一片立足之地。
温香软玉在怀,女子淡淡的馨香入鼻,尽管知道这不过是沈银粟跌了一跤误打误撞地入怀,叶景策还是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一双眼盯着前方慌慌张张地瞧,如何都不敢低下头同沈银粟对视,甚至还在暗自庆幸天色已黑,总归不会叫人看清他红得发烫的脸。
沈银粟倒是只惊慌了一瞬便镇定下来,她行医救人,眼中男女界限倒并不如常人那般界限分明,若只是误打误撞的肢体接触,那便更不必在意,因而她只是在叶景策怀里愣了一瞬,便回过神来,微微推了一下,开口道:“今日真是麻烦阿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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