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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厄运连绵1(第1页)

提起艾明霞,杨坤龙心中又是翻江倒海,正因为他爱她,才强忍着,做出了忍痛割爱这一决定,他非常清楚自已的处境,他不可能给她带来幸福,只会带给她无休止的痛苦与烦恼。

躺在床上,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艾明霞那傻俏的小脸,含情脉脉的眼神就出现在他眼前,他尽量控制自已的情绪,想要抹去她在心中的位置,可又做不到,越想抹去反而越清晰。

杨坤龙有意回避艾明霞,几次她约他出去见面,他都借故推脱。

直到前不久,他知道艾明霞要去省农业厅柑桔研完所参加培训学习,他才同他见了一面,并委惋告诉她,这就当最后的诀别。

艾明霞没有应答,只是眼角流出了泪花,默默地离他而去。

就这样反复经受着痛苦与煎熬,无法自拔。他清楚明白,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疯的。肉体上的受伤他不怕,精神上的摧残他真的接受不了。

白天还好些,紧张的劳作,他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一到夜里,他就难以控制。纷乱的情绪,翻来覆去,辗转难寐。

早上起来,眼皮沉重,失神的眼帘下覆盖着黑黑的乌云。蓬松的头,手一理,就一大把头掉落下来。他告诫自己:杨坤龙,你一定要坚强,再这样下去,你就会完全毁掉。

这夜,他和王盛华,王建在屋后的山林里,用弹弓打麻雀。王盛华的眼法比他和王建都强,树林子里麻雀吱吱喳喳的喧哗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他们三人穿梭在林子中,不时地举起弹弓向树上的麻雀射去,不一会儿功夫,每人手中就提着一大挂麻雀。

王盛华的那挂似乎比他的更长。他们愉悦轻松地拣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王建捡来枯枝,生起了火。王盛华熟练地开始一只只拨拉着,开始给麻雀去毛,然后放在火上烤,一会儿就传来扑鼻的香味。

王盛华最爱酒,王建也不赖,可以说他俩是酒鬼也不过分。杨坤龙虽然不爱喝酒,酒量更不能和他俩比,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兄弟不喝怎么行,故每次都是他先醉。

他仨正喝着酒,天南地北胡扯着。突然树林子深处刮起一阵妖风,随即传来惊心动魄,使人毛骨悚然的喧叫声。飞沙走石,大树摇摆,天昏地暗。

吼啸声由远而近向他仨传来,仿佛有一巨大怪兽向他们扑来。

只听到王盛华惊呼道:“老虎。”

说时迟,那时快,俩王扭头拔腿就跑,留下杨坤龙不管不顾。

杨坤龙吓呆了,平时他的动作不管在什么时侯也都比他俩反应快,而且胆子大,今个怎么啦,胆小如鼠,仿佛身子不是他自己的,脚下像钉子一样被钉在那。

他拼命地挣扎,想要拔腿,可就是不听使唤,急的他满头大汗,向着不顾他跑远去了的俩王,大声疾呼,“快救我,快救我。”

根本没用,他俩已经跑出了树林,无影无踪了。

虎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吣人,杨坤龙全身的鸡皮疙瘩骤起,绝望地大声疾呼“我命休矣。”

“坤儿,坤儿,你怎么啦?”母亲急切呼叫声响起,杨坤龙这才从惊魂落魄中醒了过来,原来自己在做噩梦。

中秋的夜,还没有太多的凉意,杨坤龙却全身冷的颤。全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

母亲吃惊地站在他的床头,关切地问:“是不是做噩梦啦?”杨坤龙点了点头,“妈,你去睡吧,做了个梦而已。”

“没事吧?”

“没事!你去睡吧,别管我。”

母亲怏怏地回到她的房间里去了。

杨坤龙受这一惊吓,睡意全无,他推开房门,来到了门前苦楝子树下,一阵秋风吹来,他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抬眼望着天空,天空中灰朦朦的,天边有几颗残星忽闪闪,出微弱的光。身周围一片漆黑,静谧的有点沁人,仿佛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响声。

他无力地靠在苦楝树杆上,闭上眼睛,树叶上有几滴凝集了许久,因叶子挂不住的露洙滑落下来,正好滴落在他冰冷的脸上。

他抬手抹了抹脸膛,脸庞仿佛又比往日凹陷了许多,下巴下也出现了刺手的胡茬茬。

他在想着刚才的噩梦情景,是那么杂乱无章,又是那样不可理喻,他想理个头绪,又怎么也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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