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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关山一副家属口吻:“这几年学业上对闻影的照顾。”
说罢他仰头喝尽,苏淳僵了僵:“我是导员,照顾他的学业是应该的。”
晏关山嘴边噙着一抹淡笑等他说。
苏淳突然想起来,在美院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又想不起何时见过,现下两个人坐在一起,近距离看到他微微侧过去的脸,那轮廓线条怎麽看怎麽熟悉。
他不止一次在闻影进行素描练习的时候,在那些他画了一张又一张的习作上看到过这张脸。
闻影藏在心里的某人。
苏淳想到这里,心绪起伏,忍不住地嫉妒。
苏淳低声说:“不过,我不止想照顾他的学业,生活和感情,只要能尽一份力,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都是成年人,听得懂话里什麽意思,晏关山低头倒酒,一点不让:“其他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是他什麽人?你俩怎麽认识的?”听见对方的家属口吻,苏淳没来由得有些生气,“看着也不是很熟啊,他一个成年人,工作学习感情生活,都是他自己的事儿,你也管不了。”
晏关山轻描淡写说:“他还没成年我就认识了,我俩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既然大他几岁,我很乐意也应该照顾他。”
苏淳不服输道:“大学这四年,我没听他提起过你,他也没交过……什麽很亲近的朋友,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晏关山反问:“边屹和费彦不算亲近的朋友?”
苏淳语塞,解释说:“不是这种朋友。”
“男朋友?”晏关山直白地问。
既然说到这里,有些事不必多言,苏淳和晏关山对上视线,苏淳坦然地点了个头。
晏关山再次把酒杯满上,举起和他碰杯,仰头喝下,才丢下一句:“你没戏。”
闻影和他们坐在正对面,对话听不清楚,只是夹菜的时候馀光瞥见这俩小学鸡一直在倒酒喝酒喝酒倒酒,菜没吃几口,一瓶白的已经见底。
闻影没头没尾道:“谁要是喝多了在这吐一地,老子把他头打掉!”
斗酒二人组都是一愣。
苏淳下意识把酒杯放下,晏关山却很熟悉这种来者不善的关心,他心里飘飘然,尽量压着那点得意说:“今儿要是喝醉了,还能去你家吗?”
苏淳:“???”
闻影低头吃饭,边吃边说:“敢醉一个试试,直接给你扔桥洞去。”
就这一句都够了,闻影虽然不是故意说给苏淳听的,但话里的亲近比之和苏淳之间,隔了多大差距苏淳自己清楚,他太了解闻影的脾气性格了,关系不到那个火候,有些话难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比如听着难听,其实是关心和叮嘱。
闻影以前待苏淳也是这样的。
晏关山无意在言语上得意忘形,只默默吃饭喝酒,苏淳也消停了不少。
吃到一半手机响,闻影看了眼来电显示,借口去卫生间,出门接电话。
闻影开门见山道:“要多少?”
罗虎愣了下:“这麽爽快?”
闻影:“磨磨唧唧这麽几天老子都听见算盘声了,赶紧说,多少钱可以把事情了了。”
罗虎:“五十万。”
闻影瞪圆了眼睛:“你他妈——”
“别急,没说完呢。”罗虎打断他继续道,“五十万只是利息,本金你虽然还了,但利息是一分没给,老子不是做慈善,给利息是天经地义的吧?再有呢,你把老子坑进去这笔账得算,原本想卸你们一人一只手算完,但是那天也说好了,可以坐下来谈,钱到位,我就不跟你动刀动棍的。”
闻影听笑了:“找我要精神损失费啊?”
“啊,不然呢?”罗虎道,“凑个整,加上利息你给我一百万整,从此两清。”
闻影:“……你怎麽不去抢银行?”
罗虎语气急起来:“少他妈啰嗦,给不给一句话!”
闻影顿了顿道:“我没那麽多。”
罗虎油腻地调侃起来:“没有就去借,借不到就去抢,实在不行你和费彦那脸还能看,当鸭子当少爷也得把钱给我还上了。”
要不是知道这帮人的德行,一旦沾上就很难甩脱,会给费彦和他家带来无穷无尽的後患,闻影早就撕破脸干他丫的了,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把怒火压下去,闷闷地说:“那我想想办法再联系你。”
听见对方立马服软罗虎显然有些吃惊,他顿了顿道:“你可别再跟老子使诈,反正都进去过一次了,老子现在天不怕地不怕,你要敢动别的心思,不止你,费彦那小子一家都别想消停,还有你那朋友,看着像个有钱人,找不着你老子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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