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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母
“阿母,为什麽大家都喜欢拜神啊?”
“因为大家的日子不如意啊。”
“阿母,为什麽大家都讨厌弱民呢?”
“因为他们的阿父便是这般与他们说的啊”
“阿母,我要去讨债了,可能以後就不能来看您了。”
她叫吕诺,她母亲是个杀鱼的,她父亲是个木匠,我是一把匕首,是她母亲送她的生辰礼。小吕诺喜欢刀喜欢剑也喜欢绣花针,小吕诺喜欢藏东西喜欢挖东西还喜欢送东西。我刚睁开眼那天,小吕诺正在送东西,送村头寡妇自己的绣品,她说“妳一定会找到女儿的,真的。”寡妇看上去有些神智不清,衣裳也泛着灰,却拿着小吕诺绣的小鱼笑嘻嘻的,还说“谢谢妳啊,我找到小鱼了,我让她认妳当姐姐。”小吕诺也笑着要去拿甜糕给寡妇吃,等她回头来看的时候,寡妇已经走的很远了,她似乎很相信寡妇一定能找到她的女儿,她看着寡妇远去的背影神情是那样虔诚,可她後来常说虔诚,就是苦难的香灰。太阳掉下去的时候,小吕诺的双亲回来了,她与母亲说了寡妇说的事,她父亲听了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拿出他为她雕的小狗让她去外面玩,她母亲望着小吕诺的背影说“我每次看到诺儿为旁人满怀希冀的样子,我就觉得这个世道真是坏透了,因为苦难所以才有希望,日子越苦越难,人心里的希冀就越重。”她父亲摸了摸她母亲鬓边的白发“要我说,这也是个好兆头,如今世道乱成这样,替自己痛也会死,替别人痛也会死,咱们诺儿让别人乐了起码她若是出了事,不至于无人帮衬。”我後来才知道,她父亲是个孤儿,只有个师父,师父已经过世了许多年,有年她父亲老家闹饥荒,差点饿死,是她母亲把她父亲捡回来的。窗外的叶子从绿盎盎的到掉的光秃秃的,我原本以为她们这一家子是不爱热闹的,直到有一日下雪我被小吕诺带着出了门,我才发现有人会送她母亲胭脂布匹,有人会送她父亲木片香科,就连小吕诺也是极受小孩子喜欢的,那些小孩儿围着她叫姐姐,她把我展示出来,还说以後要给那些女孩子一人一把如我这般的匕首。我被小吕诺带进佛堂,我看见农民乞求减税,看见妇人们祈求孩子平安归来,看见孩儿们奢求明年能吃上饱饭,不知道为什麽,我没有看见小吕诺的母亲,是大家都出了佛堂以後才看到她的。小吕诺问她母亲求的什麽,她母亲却说什麽都没有求,小吕诺听了摇了摇头,很是疑惑的开口“阿母,我也什麽都没有求,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情神灵也帮不上忙,阿母,为什麽大家都喜欢拜神啊?”她母亲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大家的日子都不如意啊,因为有人给大家创造了苦难,大家就用很多很多的苦难搭建了信仰,然後虔诚地去相信去支撑信仰,只有这样大家才会觉得信仰不会掉下来,苦难不会一直在,只有这样才能自己骗自己活下去。”小吕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回家的路上说了一句“为了自己爱着的人,人们可以搭建很多东西。”
吕诺及笄了,抽条成了大姑娘,村里的姑娘在祠堂行及笄礼的那天忽然来了许多流民,他们被拦在外面,嘴里高喊着“救命,施舍一口粮吧。”吕诺是第一个走出去的人,她将自己的嫁妆都换成了钱币,又钱币折成了粮食,把粮食尽数给了流民们,又以村中土地荒芜为由将他们劝走,一时之间,她的名声竟传到了另外几个村子里。她母亲只是在第二日替她梳发的时候在她耳旁说:“我记得妳幼时也曾有流民来我们村子,可当时那些流民一个个阵大马壮丶衣锦纹繁的,那时村子里倒是挪出不少食物,还将他们安置了几天,阿母很开心,妳帮的不是浮华,而是人心。”吕诺拉住母亲的手:“其实儿只是不明白,阿母,为什麽大家都讨厌弱民呢?”她母亲拍了拍她的背:“因为他们的阿父便是这般与他们说的啊,要靠近强大的人要远离弱小的人和害怕自己成为弱小的人,可只要自己的标准脱离了他人给自己的标准,接人待物的标尺就会变得不一样。不过,妳能告诉我妳为什麽不将他们安置下来呢?”吕诺站起来,眼睛亮亮的:“阿母,我愿意用我有的东西去帮他们是为了我的良心,可别人却没有这个义务,我又没有给他们什麽好处自然不可让他们碍了村里人的道。”她母亲从框中拿出一柄长剑:“这是那把匕首的母剑,阿母现在觉得妳可以拿着它去做妳想做的事,护妳想护的人。”正说着呢,她父亲带着个小子走了进来,那小子个头不小却瘦的皮包骨,眼睛又长又大,进门一见着吕诺都看痴了,好吧,这一家子都怪喜欢捡人的。小子名叫李滃,学手艺学得很快干活也是个勤快的吃的也不多,就是性格太了弱点。那天他从山下回来,手里拿了组玉佩,脸都憋红了还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还是吕诺接了过来说了好。同村的小姊妹也问过吕诺不会嫌弃李滃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吗?太过女儿气了吗?她当时说“可人就是人,人身上应该什麽都有,人一生要遇到那麽多事情,事情可不会因为妳没有什麽不会什麽就过去就消失,面对这事的法子和情绪可不分什麽男女。”她与李滃外出采买那天,家里出了事。听母剑说那天一群自称羽林卫的人杀进了村里杀上了山,她母亲抄起刀子与他们拼杀起来,她父亲很快就倒了下去,头被割下来的时候眼睛似乎还在喊着“快走”,她母亲才将面前的人捅杀胸口便出来一截剑,血流得到处都是,尚未闭上的眼,尚未挂饰的墙上,从山上一直流到山的另一头,从她母亲心囗一直流到她父亲足边。我们回来的时候,血己经凝成了紫块,吕诺晕了过去,我看着李滃大哭一场,看着他将她母亲与她父亲下了葬,看着他将一切收拾好,看着他将母剑一磨再磨,看着李滃不眠不休地在床边守了四个日夜。吕诺醒了,他说:“我在板中夹层发现了这个,可剑我也磨好了,我听妳的。”吕诺望着面前血迹由浑厚变得越来越稀薄的血书,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李滃也累倒了下去,血书上写“勿怨勿恨,好好过活”。後来我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吕诺杀鱼,李滃雕木,他们还有了孩子叫吕育,小吕育很喜欢读书,我和母剑觉得这样用不上我们的日子也很好。
李滃因病去了,那年吕诺带着小吕育走了很远的路,回了山上将李滃与她双亲葬在一起,可都没有立碑,因为死人的肉也是可以用来煲汤的,死人的骨也是可以用来调味的,日子就这样慢慢的晃,晃着晃着小吕育也长成了少年郎,小吕育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起初倒卖木料後来自己在县里谋了差事,他很像吕诺,也喜欢送东西,上到文书鸡鸭下到衣裳吃食,大家都极喜欢这位游徼就像当初大家都很喜欢吕诺一家一般。那日傍晚,吕育回家以後与吕诺讲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错事,吕诺只问了一句:“那你做完这件事以後,可有心中欢喜?”吕育点了点头,吕诺便说:“那这不是错事,你之所以觉得是错的,是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给别人获利的,你用自己的权力为自己换来良心利益,甚至于你来说,这算是一桩好买卖。”可惜这世上的很多圈圈总会转到相同的人面前,吕育没有再回来,他说的错事原来是放走了交不起税的百姓,为着交税後还能活下去,有人将父亲母亲的尸首换着吃,有人将红花灌进女儿嘴里将血拿去换钱,有人将满月的孩子煮进汤里。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吕诺杀鱼的刀停了,她看了看远处的山又看了看了小吕育用的书案,她几乎是哽咽着开口的:“阿母,诺儿想过…好好…生活,可…这个世道把我在意的人……都逼死了,诺儿…再没有想护的人了,诺儿只想杀了他们。”这次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只剩下的她一个人,而山上又多了一句尸首,後来她用钱财搭建了酒店用人心搭建了崮子用温饱搭建了人心,她听闻农民们大多因为战乱失了儿女,在实中给了温饱,在虚中便可给了大仇之报的机会。“只有将好处扩大,只要没有什麽再可失去的了,只要可为亡人讨一个交代,没有人豁不出去。”她摸了摸母剑与我,有人不想她用不上我们,那我们就去那人的心口问问为何如此。那天月亮很大,被她救助的人们聚在一起说是要将这些年的钱物还给她,多谢她危中送粮,冻中送衣。有当年那些流民有村中受过吕育恩惠的人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他们有老有少有瞎眼的有缺腿的,他们衣服都很烂,可手中的钱物却是极其干净的。吕诺落了泪却说道:“多次救助你们,并非为了求利发财。一为县宰不平道,枉杀我儿性命。二为时道如此,我想不通天理何在?可我无法改变只得出一些力来安自己的心,我想报仇雪恨!我想求来一线生机!诸位壮士,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吗?”有人说他是因着吕育才可茍活到现在,有人讲她是因为吕诺冬日给的一口饼才活到现在,有人说朝庭如今已是不让人活了,还不如为自己挣一线生机。吕诺统一了留下的人,又给不愿意的人一些过冬的粮食,将年轻会武的留在海上,将年老体弱的带去海岛,他们自发地宣说,又招来了不少人。她对着山头说:“阿母,我要去讨债了,可能以後就不能来看您了。”
这是只剩下她一个人的第四个春天,这些年她称了将军,用母剑杀了不少人,可我却是在她心口处过了四个春夏秋冬,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她快将我忘了。那天她背着母剑带着三千精兵奔去了海曲城,月光散在她身上,她面色发白连鬓边的头发也有了白色,母剑也被提前擦试地有些发白。城门被撞开了可城中的百姓却是跪了一片说是如今税收太重,想跟着她求一线生机,她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她一个人去了官府,本想让将士们安抚百姓,自己去讨那一笔笔血债,只是她才将他们捉起来,百姓们便也过来说是要将狗官们分尸。将士们压着他们去了刑场,一路上有人说是可以将全副身家给她的,有人说是可以把老母老婆给她当军粮的,也有人想说服她放过县宰的,她只是将县宰的头放在刀下,慢慢开口地:“我凭什麽听你们的?凭你们身居高位所以连字都说不清楚就该让人奉若纶音?我们平头百姓活该父母兄弟子女死了在大道上哭也要什麽改变不了吗?我的双亲是被朝庭所杀,我儿死在世道和人心里,凭什麽他的儿子可以纵恶犬伤人,我们的家人就活该去死?杀人者就应该偿命,今天用他的命偿我儿,来日我会皇帝的命来偿还每一个他亏欠的人,你们又何必求情呢?杀了他自然会把你们也杀了。”死了很多人流了很多血流了很多泪,血流得很远很远,远到那座吕诺埋葬血亲的山远到百姓们还没有失去血亲的故乡,血溢地很多很多,染红了吕诺的白发染红了百姓的眼泪。百姓们各自领着曾经压迫自己的贪官头颅朝吕诺道了谢,说是回家去用它奠拜亲人,死在路上也没关系,他们本就是一群未亡人,提着这口气放下了也没有什麽在意的了。吕诺也回了山上,用县宰的头颅告慰小吕育告慰双亲告慰年幼的自己,告诉他们“这个世道总会变好的。”她把我和母剑拿了出来,对她母亲说“阿母,对不住,答应妳的诺言诺儿没有做到,诺儿怨了恨了诺儿也护不住自己想护的人,可诺儿如今活得很好,诺儿已然兑现不了妳的承诺可别人的诺儿一定可以。”她将我们擦拭干净,又将母剑也埋了起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像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一般骑着马离开了这个她失诺的地方。後来我沾过琅琊军的血沾过鱼虾的血沾过使者的血,看着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武器越来越精锐,吐血越来越严重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我忽然很想很想那段她双亲在的好时光,也不知道他们在天上有多着急。最後我将带有王字纹样的旗子砍断了,她将火炬点燃喊道“君如玉上贵,民似土中泞,天地皆已苍,人兽皆已惘,今吾正天道,丈山不可捱”吕诺,反了。
三月後,吕诺病故,部卒皆散,我也被融成铁屑,可惜我不会讲话,我其实很想告诉她“吕诺,谢谢妳,若有来世不要再遇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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