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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所有人:“……”汗。
张格还不忘嘱咐一句:“别给我弄丢了啊,这东西对我很重要的,回头你得还我。”
李三&所有人:“……”瀑布汗。
李三擦汗:“不用了王妃,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张格没空和他纠缠,直接塞进他手里:“没事拿着吧,我说话算话,将来一定换回来,不会让你们白跑的。再说明天我还得出去一趟……”明天要搬的东西更多呢。
李三&所有人:“……”绝了。
送走金吾卫,三人也没空歇息,拿包袱里的点心垫了垫肚子,就开始各自忙活起来。
张格拿出刚才在膳房找到的雄黄和艾条,这东西大概是膳房用来驱虫的,但此时刚好可解她的燃眉之急——雄黄艾条熏蒸,有消毒杀菌之效。
张格和二斤互相配合着,小心翼翼给幽王消毒,期间幽王因为酒精和艾热的刺激,竟然睁了几下眼睛。张格顿时大喜,赶紧试着唤醒他。
但幽王实在烧得不轻,不过伸吟挣扎几下,便又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二斤有些泄气,也有些惶恐——两个孩子都不傻,看到之前金吾卫的反应,已经意识到了幽王的性命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张格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这才第一次上药,还有三天呢,总会有办法的。”
“是。”
“这边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去司巧那边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吧。”
“好的。”
上药烧水、擦身煮饭,三人忙碌到拂晓时分,幽王的烧终于渐渐退了下去,但人依然没有清醒。
张格怕他噎着也不敢喂米饭,只能将米粥熬得浓浓的,撇出上层的米汤一点点给他灌下去。
“行了,暂时只能先这样了。”张格放下碗,转头见两个孩子青黑着眼圈一脸倦色,催他们去睡:“王爷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我在这守着就行。”
二斤想说他是男子汉不累,张格摆摆手:“少啰唆,等天亮还有一堆事,谁也歇不了。”
两人一想也是,于是不再多话,跑去堂屋和西屋的榻上各自睡下。
张格打了个呵欠左右看看,这屋里除了幽王躺的床,连个贵妃榻都没有。不过好在这床够大够宽,张格拿了个长条迎枕隔在幽王身后,以免自己睡熟蹭到他的伤口。
她抱了床被子,蜷缩在床边和衣睡下,继而迅速被梦魇吞没了。
.
张格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条时空回廊上。
玻璃走廊外是黑压压的宫殿,数不清的房子,看不清五官的模糊人影。有凄厉的哭喊从罩子外不断传来,令她感到无比恐惧内疚。
她拼命向前跑,那声音却始终追在她耳边徘徊不去,怎么也逃不开,直到她跑进尽头一座巨大的玻璃穹顶下,那声音才陡然消失了。
张格喘着粗气抬头,继而倏地愣在原地。
玻璃幕墙外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沙滩海洋,沙滩空旷无人,只有、只有她的爸爸妈妈,和她——这是他们一家人最后一次露营。
爸爸好像生病了,全程闷闷的。妈妈一个人忙忙碌碌,看她总捧着手机就觉得十分不顺眼,一个劲儿念叨她,说着说着母女两个就忍不住呛呛起来。爸爸在一旁继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梦里不知今夕何夕,张格扒着玻璃幕墙痴痴地看着他们,心如刀绞。
她想张口喊住那个惹妈妈生气的女孩儿。她想说你别气妈妈了,你别看手机了,你快帮妈妈做点事,快陪陪他们啊!
她想说你别看爸爸闷不吭声,其实他可想和你多说说话了。你快和他聊一聊,聊聊他最近看的新闻,听他吹吹政治军事,国家大事。
你知道他病了吗?快问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陪他去看医生?
他们就要不见了,你快看看他们啊!!!
张格崩溃了。
她跪在地上狠狠捶打着玻璃幕墙,大声哭喊着,想让爸爸妈妈再回头看她一眼。
她想说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不要走!不要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可是不管她如何声嘶力竭,时空与生死划下的巨大鸿沟横亘在他们中间,让她只能无力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爸!!!”
“妈——”
……
张格猛地惊醒,晨光初绽,拂晓新红,睁开眼,面前是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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