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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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黎建鸣松开乔季同的领子,又立刻薅上了徐青海的:“我警告你,别他妈惦记我的人。”  “你的人?”徐青海冷笑,“你是死了吗?还得给你守孝三年?”  “青海哥。”乔季同推着徐青海的手臂,示意他别说了。  可徐青海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因为嫉妒,可能是心疼和不忿,亦或者只是雄性动物的胜负欲在作祟。他淡茶色的眼珠盯着黎建鸣,嘴里源源不断地吐出诛心的刀:“季同住院的时候,我记得他没对你笑过吧。他在你身边不开心,你看不着吗?你既不懂他,也护不住他,更谈不上什么给他幸福。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独占欲,像个小孩儿占着玩具。霸道任性,除了砸窑炸庙,没别的本事。”徐青海笑着拍了拍黎建鸣的脸:“少爷,没有那个金刚钻儿,就别什么好瓷器都往怀里揽。暴殄,天物。”  黎建鸣脑子里嗡嗡作响,徐青海的话一遍一遍在耳朵边重复,让他羞愧愤恨到想杀人。  这世上最难听的,从来不是毫无道理的辱骂,而是血淋淋的实话。  他知道自己和乔季同隔着东西。那东西叫磨难。这头的人和那头的人,头顶的天,都不是一个色。  他们不是一路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只知道自己喜欢乔季同。这情往骨头里钻,往命里头钻。  这世上没人可以惦记乔季同。甭管是什么徐大海还是徐大山,就算是徐玉帝徐耶稣,都不行。艹他妈的不行!  不管身在何处,更不想这么做的后果,黎建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让这个男的闭嘴。  闭上那张振振有词的,鲜血淋漓的,蛊惑人心的烂嘴!  他顺手抄起身旁的蝴蝶兰花盆,冲着徐青海的脑袋就抡了上去。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乔季同猛地背过身抱住徐青海的头,用自己的肩胛抗了这一下。  红陶渣混着黑碎泥,爆炸似的溅了满墙。  黎建鸣愣了两秒,扑过来掀乔季同的睡衣:“磕哪儿了?!给我看看!!”  乔季同“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了。随后把徐青海也拽起来,拍了拍他脖领上的碎土渣。  徐青海虚搂着他:“伤没伤着骨头?”乔季同摇摇头,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扣睡衣纽,不发一言,也没有表情。  沉默比怒吼更让人恐惧。一股沉闷的,黏糊糊的气氛充斥着房间,直要把人给噎窒息。  乔季同系好扣子,拿起床边桌上的烟盒,磕出一根叼在唇边。摸起打火机,啪嚓一声点了火。随后把打火机扔回桌面。  房间里像是灌满了水,一丁点儿的动作,都带起雷霆般的动静。  乔季同坐在床边,弓着脊背垂着头,脸上罩着一层阴影,看不清表情。他呼了一口烟,哑着嗓子道:“你走吧。”  这个你是谁,不言而喻。  黎建鸣心里慌极了,连带着脸都跟着青白起来。他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乔季同。但只能看到他夹着烟的,苍白纤细的手指。  “我不走。”黎建鸣梗着脖子,僵尸似的杵着。“我不能留你跟他一块儿。”  “走吧。我们也走。”乔季同说道,“我带青海哥去医院看看,你回家冷静冷静。我们之间的事,过后再说。”  “过后是啥时候。”黎建鸣问。  乔季同沉默了几秒,说道:“半个月后。”  “三天。”黎建鸣砍价比老娘们还狠,“三天后我来找你。”  乔季同拿起烟放在嘴边浅吸了一口,却闷了好久才缓缓吐出来。微微点了头,随后抬起夹着烟的左手往门那边比划了一下。  黎建鸣一步一蹭地往门口走。一只脚刚迈出门,心里升腾出一股强烈的预感。他今天要是这么迈出这个门,那他和乔季同之间,就彻底玩完了。  他要失去他了。再一次地,失去他。  心里针扎似的疼。黎建鸣忽然就哭了。  靠着门框,用手背抹着眼泪,哭得呼呼啦啦的,像个走丢的小孩儿。  乔季同听到黎建鸣哭,手指发抖。他凶狠地吸着嘴里的烟梗,心都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哭声不见了。阳光从灰扑扑的小窗户照进来,假得像是舞台灯。  乔季同掐了烟头,站起身。这时候才注意到烟灰缸已经摞成了圣诞树,屋子里都是呛鼻的烟。  徐青海屈腿坐在旁边,把头磕在膝盖上,眼神悲伤地看他。  乔季同把窗户拉开散烟:“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  “去趟医院吧。”  “我没事。你的肩膀怎么样?”  “没事。”  一阵沉默。  “季同。”  “青海哥。你今天冲动了。”  “抱歉。我无意让你为难。”  乔季同扭头看他,说不上是不是在生气:“我已经开始为难了。我没办法再像昨天那么待你了。挚音,我也不能去了。”  “季同!”徐青海急了,冲起来扣住他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噼里啪啦地说:“我喜欢你和我欣赏你不冲突。我邀请你来挚音是客观公正的,没有任何居心不良的成分。我今天的确冲动了,但我不后悔,我这份心早晚要传达给你。哪怕你现在不能把他完全放下,只要你愿意,我陪你一起走出来。”  乔季同缓缓拿下徐青海的手:“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走出来。青海哥,我心里到处都是另一个人的痕迹,对你而言太不公平。你配得上一个干净的好小伙,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如果你还愿意,就还把我当个朋友吧。”  这话虽柔但绝。明摆着告诉徐青海,我心里有人,你没有机会。  徐青海不甘心地争取道:“好。我答应你。但你要来挚音。我已经失去一段恋情,不想再失去一个知己。”  徐青海是个聪明的猎人,但是乔季同不会再上当。  “这个决定不会更改。”乔季同站起身,拿起桌面上的钥匙和墙上挂着的薄外套,“走吧,去医院看看。然后我送你去机场。”  下午三点半。  乔季同一个人回来了。先脱掉衣服,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肩胛骨的位置。  紫中带着猩红。  在衣柜底层翻了翻,翻出半盒跌打损伤用的膏药。  他撕开膏药,伸手从肩往下够,只能贴到一半。又撕开一张,从腰往上够,这才把伤盖全乎了。  把衣服重新穿上,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狼籍。然后打算用热得快给自己煮两把挂面。  水刚倒上,门被敲响了。  乔季同站起身去开门。从猫眼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男人,西装革履的。  乔季同隔着门打发道:“不买保险。”说罢就要回去接着煮面。刚走两步,门又被敲响了。  门外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请问是乔季同,乔先生吗。”  乔季同皱皱眉毛,回过身把门打开一条缝:“你是谁?”  对方亮出名片:“我叫李跃,是北滨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托于万江集团的黎大江董事长,来和您商谈赔偿事宜。”  乔季同是不想搭理他的。一想到那个老头的所作所为,他恶心得想吐。  但他没有高冷的资本。他的身底子和手都废了,没有收入来源,还拒绝了徐青海的邀请。当下任何名目的进账,都是他活下去的食粮。  他往后退了一步:“进吧。”  李跃却不进来:“我预约了酒店,劳烦乔先生移步。”  乔季同跟着李跃下楼上了车,开到市中心一家国际酒店。李跃走到1516的房间门前敲了三声。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开了门,波浪卷,杏仁眼,又靓又凶。  乔季同觉得有点眼熟,好像见过一面。  这时候女人开口了:“我是黎建鸣他姐。进来坐。”说罢对房间里另一个小姑娘道,“晶晶,去买点吃的,要清淡点的。”  小姑娘应声出去了。李跃领着乔季同进了房间,坐到了正对着黎巧怡的沙发上。黎巧怡扯出一个官方的笑:“别紧张。这事是我们黎家对不住你。赔偿金的数额我们都可以商量,但是希望你不要走法律途径。”  乔季同说道:“走法律途径也无非是获得赔偿。我同意私了。”  黎巧怡满意点头:“我就喜欢和利索人说话。金额我咨询过这位李律师,人身伤害没法鉴定伤残等级。按工伤,你这手能定个八级伤残,除去医疗费用,一次性赔偿30万。”黎巧怡顿了顿,接着道,“但做人不能格色,我也不打算拿保底额糟践人。你说个数吧,说个你满意的数。”  “有纸笔吗?”乔季同问。  李跃从包里拿出一只水性笔递给他,又给他撕了一张笔记纸。  乔季同把纸摊在茶几上,弯腰弓背地,用左手笨拙地演算。写了能有三四分钟,才放下笔。他把那张纸掉了个儿,推到黎巧怡眼皮底下:“我之前上班的面馆,月纯利8000。我和老板五五分成,我拿4000,一年48万。60岁退休,就还有30年,总共144万。虽然我废了一只手,但还能做点简单的工作。假设一个月能有1500的收入,30年就是54万。144-54,90万。能接受吗?”  黎巧怡从纸上抬眼看乔季同,神色复杂:“你和我想得很不一样。”  “能接受吗?”乔季同又问了一遍。  黎巧怡把纸推回到乔季同手边:“两百万。我多加一个要求。”她顿了顿,苦涩一笑:“鸣鸣他,好久没回家了。”  乔季同不答话,只是淡然地看着她。  黎巧怡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拉家常似地开口道:“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倔。咬着粑粑橛子给麻花不换,你不让他干啥,他就偏要干啥。还不大点儿的时候,我带着出去玩。我说鸣鸣,你呆在这儿等姐,姐去趟厕所,你别乱跑啊。他嘴上答应得可好了,嗯我不跑。可我这前脚刚迈进厕所,一回头,这小子已经迈着小腿儿往远跑了。我从那以后就改口了,我说姐去趟厕所,你赶紧跑,跑越远越好。等我再出来,这小子等得立正儿的。你说气不气人。”  乔季同笑了。  黎巧怡也笑:“倔就算了,还记仇呢。上幼儿园和块头最大的孩子干架,没打过人家。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拎着小板凳故意往人边儿上凑,拿那个小凳子腿儿,对着人家脚丫,一屁股坐下去,给人家坐得直嚎。等我去了,幼儿园老师告状说,「哎,我瞅你家小子就在那儿瞄准,瞄半天,我还纳闷他要干啥,谁能寻思他这么坏呀。」”黎巧怡说到这里,又立起杏眼,佯怒道,“我就不高兴了,我说你说谁坏呢啊。我那时候也年轻,当场就和幼儿园老师撕吧起来了,最后还是他哥给办的转园。”  乔季同笑得更开了,眼睛眯起来,肩膀直抖。  这可太黎建鸣了。霸道,爱面子,不服输,有时候还有点小怂。  黎巧怡揩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他从小没妈,我爸没咋管过他。他也不跟爸亲,就我和他哥轮流带。我急性子,那时候也都是半大孩子,不懂怎么教,就胡乱带。现在想想这小子小时候,也挺冰火两重天的。”  乔季同这回放下了戒备心,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建鸣和您很像。”  黎巧怡叹了口气:“再像,我也只是他姐,不是他妈。他没得到过母爱,也没跟别的女人接触过。我有时候就反省,是不是我太凶了,导致他对女人有了阴影。”  乔季同说道:“我想性向大多是天生的。我就是天生的。”  黎巧怡定定地打量了一会儿乔季同,微笑道:“你要是女孩儿,我这一关你就过了。人够稳当,家里好坏的,那都是次要的。”  “可我不是。”  “哎。”黎巧怡叹息道,“你们这种的,是不是板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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