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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支书,你没看到我忙成啥?不看着你年龄大,我哪有空出来?你们村李俊的事我知道了,他一无结婚证,二无准生证,三无出生证,完全一个三无人员,我咋给你想办法?咋给他孩子入户口?回去吧,回去吧,一个穷村子,除了天天穷的找人帮助,还能干啥?”年轻的马主任一番话,听得年伯很下不来台。
“马主任,这不是特殊情况,孩子妈出车祸走了吗,孩子也怪可怜的,想想办法,帮忙想想办法吧!”
“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政策在这放着里,我也没有办法,回去吧,回去吧!”马主任厌倦的摆手示意道。
扔下一地待收的庄稼来找人,年怀山心有不甘。
再说俊从深圳回来一次不容易,户口的事,不能这样就撂下了,没有下文。
年支书一急之下,忙上前拉住马主任,急切道:“马主任,求求你给想想办法吧,孩子妈车祸去世了,这真的补不来结婚证,要不村里给出个证明,你看行不行,孩子生下来了,总不能让孩子没有户口吧。”
毕竟自己年龄大了,当了这么多年支书,还被一个年轻人孩子般的训斥,年伯心里很是生气,这要是有个地缝,非钻进去不可。
可这事还必须求着这个马主任。
这张老脸值什么钱,只要孩子能入了户口就行。
马主任愈不耐烦,把被年支书拉住的手使劲往外一推。
老人一心只专注在孩子户口事上,哪顾得上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俊见壮,一个健步冲上来扶起年伯。
俊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托人办事哪个不是好话说尽,可这个马主任,也太气人了,年支书毕竟是村支书,这么大年龄,被他当面喝斥,还把人推倒,并且事情毫无缓和的余地,俊的犟脾气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
“你说啥,啥三无人员?啥穷村子?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年伯家里的几亩地还等着收秋,扔下地里活不管,陪着他来办事,倒贴了酒,一大早竟被一个年轻人这样鄙视喝斥,看着年伯委屈的样子,看着如此嚣张的马主任,俊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下去。
“穷小子,去深圳打个工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话我就撂这了,你,这孩子,是上不了户口的,他,永远是黑户!”
“上不了大不了我就不上了。”
“不上好呀,那就让你孩子一辈子黑户吧!”马主任扭过身,趾高气昂的走了。
望着马主任的背影,俊真想一步上前,给他一拳头。
年支书似乎看透了俊的心思,一把拉着他道:“你这孩子,脾气咋就这么急,人穷气短,这不是求着人家了吗?”
“求,不用求,走,叔,咱们赶快去医院看看你这腿有没有伤到骨头?”
“咱这农村人,哪有那么娇贵,不用去,我心里有数,没事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咱再去求求马主任,怎么能让孩子一直是黑户,没有户口孩子是上不了学了,大伯这张老脸真不值钱,走,咱再去说说好话。”
“年伯,孩子这户口我宁愿不上,也不让你再去丢这个脸,走,咱们回去,这户口我还真不上了,我还不信了,没户口,我孩子还不让长大,不让上学?”
俊的倔脾气是全村出了名的,他可劲拉着年支书朝外面走去。
老人怎能拗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硬被拉着出了计生委的大院。
熙熙攘攘的计生委,如菜市场般热闹,马主任接待了一拨又一拨人,临近中午,如集市散市般,才慢慢这安静下来。
哪一拨来的人,不多多少少表示一下?
可这个李俊,真不识抬举,想给他那三无儿子上个户口,竟然拿了二瓶酒,二条烟就想了事,打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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