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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说,咱们美丽一直都是贤妻良母,小的时候她给我做饭,十里八村的狗都跑来跟我抢。”
老陈哈哈大笑,顾及到这是在医院才没有笑得很豪放。
在医院楼下走了一圈,顾倾尘带着他爬了会儿楼梯,爬到四楼的时候老陈想去卫生间,顾倾尘也没看这是什麽科室的楼就把他带过去。
站在门口等老陈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安禾。
安禾也看到了她,明显的愣了一下。
顾倾尘擡起头看她头顶上的门牌,上面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妇産科。
她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倾尘姐。”安禾慌张的把检查单放在包里,走过来,带着一贯温柔美好的笑容跟她打招呼,“你怎麽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顾倾尘不像她一样会装,更没有那种不喜欢一个人还要装作很喜欢的兴趣爱好。
她冷冷撇安禾一眼,“没看到你之前我挺舒服的。”
安禾被她怼得一愣,很快又笑容自如,“景淮哥哥说得对,倾尘姐这次回来,脾气确实大了很多。”
“还好。”顾倾尘说,“没有你的茶味重。”
“倾尘姐你这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说你长得像山茶花一样招人爱。”
山茶花清新淡雅,但山花始终是山花,永远上不得台面。
不像玫瑰那样美得张扬浓烈,在哪里都能得到赞扬声一片。
安禾看着顾倾尘那张脸,悄悄用手指掐紧了掌心才不至于失态。
长得好看又怎样呢?被爱的前提不是谁更漂亮,现在被爱的是她,不是吗?
“是挺招人爱的。”安禾一下子又自信了很多,若有似无的抚摸小腹,“被爱包裹,会疯长出血肉,所以‘他’来了。”
顾倾尘心尖一颤,原以为已经沉寂的心,竟还是会有一点残馀的痛意。
被爱会疯长出血肉,这是陆景淮给安禾的底气。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底气。
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
顾倾尘笑了笑,目光定格在安禾那虚僞做作的脸上:
“有没有长出血不知道,但你确实是长肉了。”
安禾又是脸色一变,面前这张长得祸国殃民的脸她已经不认识了。
从前的顾倾尘多乖啊!
上学那会儿还会对她张牙舞爪的,自从认清楚景淮哥哥爱是她这个事实,对她各种包容大度,从来不敢为难她,窝窝囊囊的像一条狗,受了委屈也只敢偷偷躲起来哭。
现在的顾倾尘还是一条狗,只不过是一条疯狗,逮着人就乱咬。
“看来倾尘姐在监狱这几年也不只是单纯的坐牢,还学会了很多东西,‘嘴上功夫’厉害了很多。”
她特意把“嘴上功夫”四个字咬得很重。
顾倾尘坦然道:“还好,不知道你现在手上功夫长进了没?现在杀人手还抖吗?”
安禾脸色突变,恶狠狠瞪她:“你在胡说什麽?!”
“你看,早点这样我还敬你两分坦诚。”顾倾尘似笑非笑,“午夜梦回,有没有人站在床头看着你?别人替你坐牢,你当真不会做噩梦吗,当真以为自己清清白白不染尘埃吗?”
安禾的脸色很难看,缓了好半晌,才阴阳怪气的笑了,“你说了这麽多,不就是不敢直面我的肚子吗?逃避有什麽用呢?就不能直面景淮哥哥不爱你的事实吗?”
“我为什麽不敢直面你的肚子?”顾倾尘觉得可笑,“不敢直面的是你,只要我跟陆景淮一天不离婚,你就永远是小三,等你孩子生下来,就是小三的孩子,他要跟你一样永远背负骂名。管不住自己的子宫,你就等着你的孩子生下来问你他为什麽是私生子吧。”
安禾瞪大眼睛,“所以你还不跟景淮哥哥离婚,你之前说要离婚都是假的,拟的离婚协议也是为了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吧?”
顾倾尘无奈:“对啊,被你发现了。”
“顾倾尘,你好无耻啊!”安禾气得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你这样拖着又有什麽用呢?景淮哥哥他根本不爱你!”
“爱不爱的又有什麽用呢,我有你梦寐以求得不到的身份。”顾倾尘耸耸肩,只觉得心中郁结的气舒出了好大一口,整个人都舒服多了,“无耻的是你,知三当三,厚顔无耻。”
“你!”
安禾还待说话,却忽然见顾倾尘已经换了个脸色笑着迎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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