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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将这麽重要的职位白白拱手让了出去,导致整个兵部内的官员尤其迷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
好在魏昌宏也清楚,即将走马上任的新尚书,会对整个兵部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所以在散朝之後,直接命人将兵部所有的官员,叫到了慈宁宫的议事殿中。
殿上人来人往,有宫人,有大臣,正是混乱之际。
施元夕跟在钱侍郎的身後,与谢郁维擦身而过。
他分明是今日最大的赢家,在经过了她身边时,脚步却微顿了下。
那微妙的停留,除去了施元夕和他之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他身上带着一股雅致的香味,和此前一模一样。
跨步走过去前,他与身侧的官员说话,似是无奈地侧了下头,却在施元夕的耳边,留下了一道微不可觉的叹息声。
这声音,和多年前他与施元夕定情时,他拿施元夕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摇头叹息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施元夕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只安静地跟着兵部的官员,去了慈宁宫中。
抵达慈宁宫後,魏太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将朝上的事梳理清楚,而是命人将那赖全德和晚红二人,直接拖了进来。
施元夕进门时,看到慈宁宫那青玉砌成的地砖上,多了一条蜿蜒的血迹。
她眼眸轻沉,昨日行事之前,她再三询问过了晚红的意见。
她心中知晓,这件事情一出,不论晚红是以什麽样的名义告到了魏太後的跟前来,她都必然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甚至很可能会为此付出性命。
可不管她说什麽,晚红都尤其坚定。
她要杀赖全德的心,在此刻已经胜过了万千,只要对方能死,就算是被挫骨扬灰,她也认了。
她在早朝时分做出了这样的事,不管出于什麽样的理由,这顿刑罚都是避免不了的。
施元夕进入殿中,便看到了那道消瘦的身影上,满是鞭痕。
鲜血淋漓,直看得人触目惊心。
而跟她一起被拖进来的赖全德,浑身却干干净净的,似是半点罪都没有受。
是了,他是魏太後手底下得力的大太监,这里的人又怎麽敢对他动手。
一旦他洗清了罪名,那麽今日对他动手的人,怕是都得要死在了他的手中。
晚红的视线里一片迷糊,汗水混合着血水,遮掩住了她的视线。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麽模样的。
她捱了三十鞭,寻常宫女在这样的重刑之下,只怕早就已经昏厥了。
晚红还能保持着清明,已属不易。
她浑身钝痛,可跟赖全德没日没夜的折磨比起来,这刑罚竟也没有那麽难熬。
她艰难地擡手,用袖子努力地擦去了头顶上的血珠和汗水,擡头,就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眼眸。
晚红平静地收回目光,从头到尾都像不认识施元夕一般。
今日之事,不管成与不成,终究是施元夕给了她这样的机会,若魏太後还是信任赖全德,晚红也绝不会牵连到她。
魏太後面色难看非常,被底下的宫人伺候着喝了口茶,目光冷硬地落在了那浑身脏污的宫女身上。
她先是厌恶地皱下了眉头,随後道:“就是你在早朝时间内,跑到了议事殿外大声宣扬,说是赖全德构陷本宫与苗易来往,收受苗易贿赂的?”
那底下的赖全德一听这话,当下便道:“娘娘,奴才冤枉……”
“啪!”他话音刚刚落下,魏太後便将宫人手中那盏热茶,直接摔到了他的面前。
“闭嘴。”茶盏炸开,碎裂的瓷片和滚烫的茶水迸射到了赖全德的身上。
他肥硕的身躯剧烈地抖动了下,却在魏太後的这声呵斥中,将所有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直将一张脸憋成了红紫色。
边上的晚红见状,不由冷笑。
其实她此刻应该是非常害怕的,可不知为何,见到赖全德这副模样後,她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她面上恍惚,心底却格外清明,想着施元夕昨日里跟她说的话,毫不犹豫地道:“是,奴婢该死。”
“你确实该死。”魏太後冷笑,指着她道:“朝中账册今日才出现,甚至那廖御史都不过刚刚掏出来了片刻,你便跑到了宫门外哭喊叫嚷。”
“说!”魏太後目光冰冷,一字一顿地道:“是谁指使你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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