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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贺兰奇勾唇,“我这才哪到哪呢,她既然敢上战场,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吗?”
柳婉的嘴唇已经被咬的出血,她方才被冻的没了知觉的身体,如今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
腿部肌肉本能的痉挛,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
每一寸神经都被狠狠扯动,她知道,她的腿被贯穿了。
而且,她今日活不了了。
男人似乎不太满意他的表现,将长剑抽出,对着她的另一条腿狠狠地扎了进去,狠狠的转动着剑柄。
“痛就喊出来吧,别逞能了。”
在这漫天风雪的季节,柳婉的额头被疼出了一层冷汗,她牙关咬的咯吱作响,却仍旧无法抑制从喉咙深处出的痛苦闷哼。
男人勾了下嘴角,蹲下了身子,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视线与之交汇。
“求我,你好好求我,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我能饶你一命。”
“呸,做梦去吧你,你这个卑鄙残忍的畜生,连城中百姓都不放过,你不得好死。”
男人抬手抹了下脸,眸中闪过一阵怒意,“不仅跟你父亲长的像,连脾气也一样。”
“他死前,也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柳婉瞳孔一震,被冻的紫的手陷进积雪中,“我父亲...战死了?”
她以为,她还以为现在的局面是城中出了内鬼将城门打开所致。
没想到敌军竟是一路杀进来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父亲两万兵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败了,你骗我,你在骗我。”
贺兰奇大笑,撩了下滑落在肩头的卷,“来人,将柳将军的头颅拎上来,给他的女儿好好瞧瞧。”
皑皑雪地上,滚落下来一颗人头。
凌乱的头贴在脸上,被血水黏成一绺一绺,他的双眼圆睁,浑浊的眼珠向外凸出,像是临终前还在拼命挣扎,充满愤怒与不甘。
柳婉的呼吸仿佛停滞,眸中的泪水滑落,她拖着被扎穿的双腿奋力向前挣扎着,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抱在怀里。
“父亲!!!父亲!!!”
柳婉身后被押着的士兵们也同样出凄惨悲鸣,“将军!!!”
“将军!!!”
“哈哈哈哈,这下你信了吧。”男人大笑,肩头的积雪被抖落了下来,他满意的蹲下身子。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要不要求求我,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可就没了哦。”
柳婉双眼通红,奋不顾身的撑起身子掐住男人的脖子,“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贺兰奇一只手轻松的将她的胳膊掰开,摇摇头。
“啧啧啧,怎么劝你都不听,那你就带着你的一身傲骨,去跟你父亲见面吧。”
在男人举起剑的时候,柳婉缓缓闭上眼。
杀了她,对,杀了她吧。
父亲死了,兄长肯定也活不了,两万兵马战败,她岂能独活。
可惜了,她离开京中时,没能与赵晚意好好道别。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如愿以偿的高中,也不知道他往后会不会记得他。
唉,还想回去亲眼看看昭儿跟何奕年拜堂成亲的,可惜了。
“啊。”
长剑没在她意料之中落下,头顶反倒是传来了男人的惊呼。
柳婉睁开双眼,只见贺兰奇一脸愤怒的捂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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