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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邱氏在听雨楼随意寻了处雅间,闻着淡淡的茶香,出一声陶醉的喟叹,“这上好的义兴紫笋,果然不一样。”
陈嬷嬷殷勤执起茶壶,为她倒茶,“夫人,您可算熬出头了。今日过后,这整个周家都是您的了。”
邱氏扬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不枉我做小伏低十几年,还要成天捧着前头那短命鬼留下的女儿,每次见到那死丫头,我就忍不住恨。
论样貌、才情我哪里不如那短命鬼?就因为出身不够好,年纪轻轻就得给人做继室。
好在老天有眼,那短命鬼出身再好又有什么用?她娘家愿意为她女儿出头又怎样?还不得乖乖带到我邱家去…”
“夫人!夫人!不好了!”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邱氏眉头紧拧,斥骂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又不是死人了。”
那人推门而入,是今日随行的一个婆子。见邱氏面露不悦,她忙低下头去,面露尴尬地挤出一句话,“表少爷被人给……给轻薄了……”
“什么?”邱氏腾地起身,一个不小心手甩在桌沿,“嘶,到底怎么回事?”
那婆子脸色涨红,小心翼翼挪到近前,声如蚊蚋,“表少爷衣衫被撕得粉碎,下身都是血……”
说被轻薄都是往轻了说。邱氏主仆赶到的时候,她那侄子邱桓就如死狗一样躺在软榻上,裸露的胸膛和后背遍布抓痕还有瘀青。受伤最重的地方被人用薄毯盖住。
邱氏心如刀绞,眼前一黑,差点向后栽下去,幸好陈嬷嬷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邱氏定了定神,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那浑身脏污的乞儿,身上却并无几处伤痕,更是怒从心头起,“给我狠狠地打!”
许是感受到森森寒意,那乞儿刚被人碰到手臂就惊醒了,“贵人饶命!小的什么也没做啊!小的听您的在雅间里躲着,只等这位公子来叫小的。
谁知道小的还没等来人,就被人打晕了,一睁眼就……就……”
乞儿扭头瞥了眼薄毯盖着的部位,尴尬得耳尖泛红,“真的不是小的做得,贵人您……您就饶了小的一命吧……”
邱氏怒极反笑,“常乐坊今日有乞儿抢食互殴,错手打死了一个。”
说着就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几个护卫应是,上前就架住那乞儿往外拖。
不料一个婆子匆匆跑进来,低声道:“夫人,外面围了一堆看热闹的。这人……我们带不出去。”
邱氏瞥了眼昏死过去的乞儿,目光森冷,“我看谁敢拦我们将军府的马车。”
这时,软榻上的邱桓悠悠醒转,惊恐望向下身,“姑母,我好疼……快请大夫……”
说完,他掀起薄毯看了眼,又吓得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邱氏冲到床边,颤抖着手探了探侄子微弱的鼻息,看向陈嬷嬷,“怎么办?怎么办?桓哥儿可是我们邱家这一辈里唯一的男丁。
要是就这么折在我手上,我岂不是成了邱家的千古罪人……”
“夫人莫慌,我们赶紧回府,给表少爷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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