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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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训练和学习(第1页)

晨雾像块浸了冰水的棉布捂在山坳间,七里堡后山的柏树林里,三百新兵呼出的白雾在枯枝间凝成霜花。李云龙踩着冻硬的草茬踱步,腰间挂着的日军护裆甲铁片叮当作响,活像阎罗殿前的催命铃。他靴底沾着暗褐色的冻土——那是昨天伏击运输队时,被手雷炸碎的骡马血肉碎末。

"都给老子把眼珠子抠出来贴枪尖上!"他扬起护裆甲重重拍在木桩上,震得冰碴簌簌直落,"小鬼子这铁裤裆厚两分,你们突刺时就给老子往上挑三寸!"话音未落,远处山梁突然传来两声乌鸦叫,李云龙耳朵微微抽动——那是张大彪布下的暗哨信号,说明十里内无异动。

小山东缩在队列最前头,冻裂的虎口粘在红缨枪杆上,稍一挪动就撕下块皮。他想起三天前刚领到这杆枪时,枪柄上还刻着"昭和十二年大阪兵工厂"的字样。赵政委用刺刀刮去那些弯弯曲曲的东洋字,教他用炭条写下"血债血偿"。他盯着木桩上碗口大的黑圈,那是昨夜张大彪用刺刀蘸锅灰画的咽喉位置。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像漏气的风箱——那是从沧州逃难来的栓子,三天前啃树皮中毒,嗓子肿得咽不下糊糊。栓子的咳嗽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炊事班长老马偷偷往他粥里加过两次蛇胆粉,但溃烂的扁桃体仍在化脓。

"第一列!突刺!"

小山西刚屈膝,棉裤膝盖处的补丁就崩开了线。去年腊月他娘在油灯下缝这补丁时,还念叨着"开春给你说房媳妇"。如今补丁里絮的不是棉花,是从鬼子尸体上扒的急救绷带。李云龙的马鞭带着哨音抽在他腿弯:"他娘的膝盖弯成虾米,等着鬼子给你削成糖葫芦?"鞭梢精准避开膝窝要害,只抽在棉裤褶皱处——这是老兵才懂的力道。鞭梢卷起的雪粒灌进脖颈,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余光瞥见张大彪跨步上前,旧棉袄腋下绽开的棉絮随动作飞扬,露出腰间暗藏的飞刀皮套——刀柄缠着红绳,每根红绳代表一次夜间摸哨。枪尖"噗"地穿透三层稻草靶,余势扎进冻土半尺深。

"看见没?"李云龙扯开衣襟,胸膛上弹孔状的疤瘌冒着白气,"这枪得带着恨!想着你姐被鬼子拖进炮楼时的惨叫!想着你娘饿死在逃荒路上时还攥着半把观音土!"*他突然抓起把雪按在胸口伤疤上,滋啦声响中白雾升腾,新兵们吓得后退半步。这是他在晋西北学的土法子,用极寒止住伤口炎。

山梁上传来踏雪声,赵刚抱着教案转出松林,眼镜片蒙着雾气。他腋下还夹着本《军事地形学》,书页里夹着片枫叶标本——那是抗大毕业时,测绘课女教员送的纪念品。他看见小河北正把木桩捅出个窟窿,新兵后脖颈结着冰壳,呼出的白雾里掺着血丝——那是昨夜练匍匐时被碎石划破了的伤。冰壳下隐约可见青紫瘀痕,像幅残缺的中国地图。

"老李!总部的冻伤通报刚下来!"赵刚拦住又要挥鞭的李云龙,触到他胳膊时愣了愣。这莽汉的棉衣竟比纸还薄,手肘处露着黑的棉籽壳。棉籽壳里突然钻出只冻僵的虱子,赵刚下意识要捏,却被李云龙抢先拍碎,血渍在袖口绽开朵梅花。*

"冻伤?等鬼子刺刀戳心窝,你跟他说等等我先焐焐手?"李云龙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迸出眼眶,突然揪过抖成筛糠的栓子*栓子棉鞋露出的大脚趾上长着冻疮,溃烂处用草绳捆着止血。

腥臊味漫开来,新兵裆部晕开深色水渍。"闻闻!尿裤子的怂包!这样的软蛋能学得进字?"

栓子突然出声呜咽,佝偻着往雪地里缩。小山西认出那是沧州土话里的"娘",想起昨夜这憨子蜷在草垛里,用炭灰在掌心画娃娃——他家五个娃,饿死得只剩个幺妹。那个用三根线条构成的娃娃图案,此刻正随着融雪在栓子掌心模糊,像被雨水冲淡的血迹。

赵刚摘下眼镜在衣角擦拭,水雾在镜片上结成冰花:"三连昨天实弹考核,十个兵里有六个把'射击诸元'记成'射击猪圆'。"*冰花折射出七彩光晕,让他想起北平图书馆的彩绘玻璃。他从怀里掏出蓝皮本,"上个月二营传令兵把'马家堡'写成'马家坟',要不是老乡指路,整营人都得撞进鬼子炮楼区!"本子内页夹着片黄的电报纸,上面"马家堡"三字被血渍浸透半边——那是传令兵临终前攥着的最后情报。

李云龙腮帮子上的肌肉突突跳动,突然劈手夺过笔记本砸进雪堆。牛皮军靴碾过纸页时,露出"特等射手王喜奎,文盲"的字迹。王喜奎此刻正在山腰放哨,那杆三八大盖的准星上,刻着四道划痕——代表四个被他狙杀的鬼子军官。第五道划痕只刻到一半,因为最后一个目标是被他用石头砸死的,当时子弹早已打光。

"老子带兵二十年,不识字照样宰了八百鬼子!"吼声震得松枝上的冰棱簌簌坠落。张大彪悄悄把冻裂的手往裤缝蹭,血珠在黄土色军裤上晕开,像朵歪扭的腊梅。

赵刚弯腰捡起本子,指节冻得青:"去年大雪封山,老马把'砒霜'认成'砥霜',三钱毒药差点要了三个伤员的命。"他的指甲缝里还沾着蓝墨水,昨夜批改识字作业到子时,把"砒"字拆解成"石"与"比",画了幅毒蛇盘石的示意图。他指向山坳,七十米外炊事班的老马正用烧火棍在雪地划拉,五十岁的老兵写"火"字总要多添个点,像朵没开好的梅花。老马脚边的雪地上,歪歪扭扭写满"火"字,最深那个刻痕里嵌着颗带血的乳牙——他七岁的孙子被鬼子用刺刀挑死前,刚掉了第一颗牙。*

李云龙望着新兵们开裂的虎口,那些握着红缨枪的手,有些还带着茧子。他突然注意到某个新兵掌心有私塾先生打的戒尺印,那方正的淤痕让他想起旅部电报员拍的密码本。他突然飞起一脚踹翻铁皮桶,惊得寒鸦扑棱棱飞起:"狗日的!上午练突刺,下午学写字、学军事理论、老兵们多给新兵讲讲战场保命的绝招!学不会的兔崽子,通通给老子去炊事班背行军锅!"铁皮桶滚到栓子脚边,这个沧州汉子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仿佛抱着自家灶台上的铁锅——他最后看见的家乡物件,就是被鬼子炮弹炸成碎片的铁锅。

暮色染红关帝庙飞檐时,供桌上罕见地点起三盏油灯。油灯底座压着张泛黄的地契——庙祝逃难前偷偷塞给李云龙的,说等太平了要在此地办学堂。李云龙歪在草垛上打鼾,《论持久战》摊在胸口,扉页夹着半块红糖——那是他拿缴获的东洋火柴跟老乡换的。书页间还夹着片带齿痕的桦树皮,上面画着歪扭的路线图,标注着"黑风岭伏击点"。赵刚轻手轻脚给他披上军大衣,瞥见书页空白处方方正正的批注:"持久战要断鬼子粮道,像熬鹰熬死鬼子一样。"批注旁画着只秃鹫,利爪下踩着太阳旗,笔法稚拙却杀气腾腾。*

庙外雪地沙沙作响,张大彪用刺刀尖划拉着"保家卫国",每一笔都深深刻进冻土。刻到"国"字最后一横时,他忽然停顿,用刀尖在右下角补了个小圈——那是他家乡的习俗,代表对未出生孩子的承诺。更远处炊事班的帐篷里,老马把新领的识字课本垫在案板下,萝卜片落在"火头军"三个字上,油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帆布上,像个巨大的、握笔的钟馗。案板背面用锅灰写着"报仇",每切一刀萝卜,字迹就加深一分。*

小山西蹲在灶膛前添柴,火光映着手中识字卡片。*片背面画着简易穴位图——这是赵政委特制的,把"太阳""合谷"等穴位名与急救知识结合。栓子凑过来,指着他画的歪扭图形:"这啥?""'家'字。"小山东用炭条勾出屋顶形状,"等打跑鬼子,我要在房梁刻这个字。"*炭条突然折断,他在雪地上画出四道竖线——代表被活埋在矿洞的四个哥哥。*

庙檐下的冰棱突然齐刷刷断裂,碎冰坠地的脆响惊醒了浅眠的李云龙。他翻身时《论持久战》滑落在地,书页摊开处赫然露出用红圈标注的"矿脉分布图"。

"报告!」王喜奎撞开庙门,特战侦查小组,在大北坡现鬼子水壶的反光!

李云龙系紧武装带,护裆甲铁片相撞声惊飞夜枭。招呼特战队的水生,让他带领特战队其他人员,务必侦查出鬼子的动向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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