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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
这就叫做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岳沛儿年幼丧母,跟在祖母宋氏身边长大,被保护的极好,又因自小习武,常年与年珠一块玩耍,更是养成了她直来直往的性子。
弘昼幽幽看了年珠一眼,一副“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与这样的傻妞当朋友”的神色。
偏偏岳沛儿更是浑然不知,直道:“五阿哥,珠珠姑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很对。”年珠已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年珠便将弘昼请上了二楼的雅间。
若说从前年珠与弘昼之间似隔了什么东西,但方才那事儿一闹,叫年珠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
他们打小一块长大,对方什么糗事没见过?
年珠喝了一杯茉莉香片后,直接开门见山道:“……太后娘娘想将我赐给你当侧福晋一事,到底是谁与你说的?”
弘昼道:“我自己打听出来的。”
他看着年珠的眼睛,脸上的表情要多诚挚就多诚挚:“如今我也是堂堂皇子,想要在慈宁宫打听点消息难道还是什么难事?”
“更别说皇玛嬷向来看皇阿玛不顺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当然得提防提防,怕皇玛嬷使出什么幺蛾子,烧到我这条无辜的小鱼。”
“你在撒谎。”年珠毫不犹豫道,“你这话偏偏别人也就罢了,可骗不过我去,你可不是那等会对这些事感兴趣的人。”
她又小啜了口茶,幽幽道:“说吧,到底是谁给你透的信儿。”
弘昼的眼神顿时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他本就觉得自己像张白纸似的,不少人一眼就能把他看透。
至于在年珠跟前,他就像透明的似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阔别这样多年没见,年珠本是有点拿不住弘昼性情有无太大变化,存心诈一诈他。
不曾想,他却是这样经不起诈,那小眼神早已将自己出卖了。
“你既然不愿说,那我让我猜猜看。”
“我猜,应该是誠郡王是不是?”
弘昼瞪大了眼睛,惊恐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跑来问我做什么?是想过来看我笑话,还是想要过来逗我玩?”
年珠却认真道:“太后娘娘是何许人啊,纵然太后娘娘病重,但想要在慈宁宫安插人却并非易事。”
“五阿哥你肯定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近来与太后娘娘走得近的无非熹嫔娘娘、十四福晋,还有穆太妃,前者两人巴不得我能与你绑在一起,哪里会将这消息告诉你?”
顿了顿,她又道:“我只是不明白,誠郡王为何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身在皇家,最忌讳的就是站队。
穆太妃与皇太后交好,誠郡王是皇上幼弟,就冲着这层关系,以后定能高枕无忧。
弘昼低声道:“当时我也问过誠郡王同样的话题,你猜他说什么?他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呵,他这是把我当成傻子?”
等年珠离开便宜坊时,满脑子也在想这个问题。
紫禁城中哪里有什么善男信女,若誠郡王母子真的如此心善,早就被皇上发落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
开了春,便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
可皇太后的身子却一日比一日虚弱,到了三月底,就已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但不管是清醒还是昏迷时,皇太后念叨的都是远在皇陵的十四贝子。
皇上每每前去慈宁宫探望皇太后时,皇太后翻来覆去总是一句话——要接十四贝子回京。
以至于到了最后,皇上却是抛出话来:“圣旨已下,断然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十四弟此生只能与皇陵相伴,皇额娘还是死了将十四弟接回京城这条心吧。”
皇太后是心如死灰,病情急转直下。
好在熹嫔一直陪伴皇太后身侧。
皇太后偶尔有清醒时,瞧见弘历与富察氏都在,倒是难得夸赞起弘历来。
“哀家记得你皇玛法在世时,也时常夸赞你聪明沉稳,以后定成大器。”
“虽说皇上如今正值盛年,但立储一事乃国之根本,宜早不宜迟。”
“哀家看啊,皇上那三个儿子中,弘历被立为储君最合适不过。”
弘历一听这话,当即就跪了下来:“立储一事,想必皇阿玛心中已有分寸,还请皇玛嬷慎言。”
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却是挡不住的窃喜。
身为皇子,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谁不想坐上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
皇太后这话虽是犯病时、不大清醒时候说的,但这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
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不仅有人说皇太后看好弘历当太子,甚至还有人说什么先帝在世时就很喜欢弘历这个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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