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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飘着许多经幡,在肆意纷扬的大雪中飘舞,背後是灰白相间的连绵雪山,仿佛要连接到灰蒙蒙的天上去,悲壮而圣洁。
祝卿安说:“经幡又叫风马旗。据说,风每吹动一次经幡,就是诵经一次,祈求神明的庇佑。风马旗也象征着虔诚丶希望丶守护和永恒。”
傅亭仰脸看她,“那和你的名字岂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祝卿安:“我的名字?”
傅亭:“对啊,每叫一次你的名字,都是在祝你安好呢。”
她有些艳羡的说:“你爷爷真会取名字。”
祝卿安的爷爷似乎是很喜欢这个孙女的。可惜他去世的太早,要不是有照片,祝卿安都不知道他长什麽样子。
傅亭听祝卿安提起过,她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叫祝雨,因为她出生那天在下雨,爸妈就潦草的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叫她病重的爷爷知道了,赶过来给改了名字,回去之後没多久就去世了。
祝鹤堂和林胜男自然不会把这名字的来历讲出来。是祝卿安後来无意间,翻到了爷爷去世前写给她的一封信,才知晓其中缘由。
有藏民在卖纸质经幡,几块钱就能买到一摞,扬手洒下,风就会把薄薄的纸片吹走,就当是祈福了。
祝卿安问傅亭要不要买一点。
傅亭摇摇头。“算了吧,我觉得这样潦草的撒出去,也不像是诚心祈福。”
祝卿安附和:“我也觉得。”
两人在外面玩了一会儿雪,各自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捡来几根小树枝当手臂。傅亭取出一块用来补充体力的黑芝麻糖,抠下来几粒芝麻当作五官。
雪人丑丑的,挨在一起,在寒风中傻乐。
这座雪山不算旅游景点,导游在这儿停下,主要是为了让他们适应川西藏区的天气。
等大家玩的差不多了,导游甩着小红旗,招呼大家回车上,继续往下一个景点走。
因为玩了雪,每个人的脸和手都红红的。傅亭本来手就容易热,回来没一会儿,手心热的像揣了火炉。
祝卿安看自己的手:“我的只有一点点热。”
“真的吗?”玩雪之後手通常会变得很热,傅亭不信,抓了一把祝卿安的手,果真只有一点点热。
“如果穿越到修真小说里,你的身体肯定是用千年寒玉做的。”
“我试试你的。”
祝卿安把脸凑过来。
傅亭伸手捧住她的脸。
“热不热。”
祝卿安笑了一下,“热。”
接下来两天,他们按照旅游团规划的路线继续西行。幸运的是,两个人都没有出现严重的高反,只要不做剧烈运动,除了呼吸稍微快一点,没有其他异常反应,事先准备好的氧气瓶只用了一点。
同队的两名女大学生就没这麽幸运了,其中一个半路突然恶心头疼,马上联系当地的救护车过来把她送到医院。她的室友不放心,也跟着回去了。
幸好没有大碍,回到平原之後就恢复了。
对此,导游心有馀悸。这个干练的中年女人说,去年带队进藏,有一六十多岁的阿姨也是突然呼吸困难,即便是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晚上人就没了。
跟医生和家属确认过才知道,阿姨原来有气胸。有气胸不能上高原,阿姨又特别想来藏区看看,瞒着家人和几个姐妹过来旅游,自己做过气胸手术的事也没有告诉旅行社。
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可这样无知的人年年都有。
导游再三强调,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不要小看高反,真的会要命。
傅亭听了,心中惴惴不安。
後面在迷迷糊糊睡觉时,总会突然惊醒,伸手去摸摸祝卿安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再试试呼吸,看她是不是还在喘气。
甚至做了噩梦。梦见祝卿安浑身上下变得冰凉,怎麽叫都不应,脸白惨惨的,一车人围着她哭。
醒来才发现,原来是手碰到了凉的金属瓶氧气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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