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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点都不害怕,反倒还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白适南和他对视两秒,忽而有些失笑起来,微微偏了下头:“知道了,不用。”
秦牧远神色不变,手中的勺子再次行动起来。
“这麽提的话其实咱们俩的挑战还有一个,我得找个机会和我爸妈铺垫下你不是生理意义上的人的这件事,”说话的人撑着下巴笑了笑,语气轻快,“其实我觉得这个会更难一点,可能需要我单独先回趟家证明自己没被绑架。”
其实这是秦牧远挺忐忑的一个点,毕竟发小金亦鸣也特意提醒过,是以青年此刻显出几分拘谨:“如果……我是说如果,叔叔阿姨接受不了……”
“那真是太赶巧了,咱们两个在这方面也能凑对,”白适南耸了下肩膀,用空着的手轻轻叩了叩桌面,“不接受的话咱们不能继续尽力?这难道是只能作答一次的命题?不过就我观察,我是觉得他俩对世界上有外星人这个事儿接受良好。”
秦牧远面上频频点头,心里却盘算着回头势必要找付女士进修一下——女人最懂女人,讨得丈母娘欢心舍我其谁?至于为什麽不找秦任龙同志参考讨好岳丈,呃,就凭秦任龙在妖族里那用于教育小妖好好听话的形象,实在不太具有参考性。
屋子里寂然良久,秦牧远见自己男友似乎正在沉思,自觉不好出声打扰,只埋头苦吃——由此错过了白适南那屡次变换的神色。待他消灭完面前的馄饨,就听到对面的人冷不丁开口:“吃饱没有?”
秦牧远的心头顿时蒙上层“大事不妙”的感觉,迟疑地回答:“……吃完了。”
“好,吃完了才有力气说话,”白适南点点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开始发问,“现在你跟我解释一下,关于我以为你家境平平——结果你搁这儿跟我扮猪吃老虎,是怎麽一回事儿?”
“不要在这里大义灭亲,”白适南眯了眯眼睛,语气稍冷,“虽然你现在顶着的是袁师傅的脸,但我忽然想起来你的下巴和秦总真的挺像……怪不得刚刚最开始见到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眼熟。”
“你知道我上次遇到类似的情况还是什麽时候吗?”白适南不紧不慢地说,“是我带许竹,也就是他刚爆火的时候。有制片方想请他去演个都市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为了验证谁对他最真心,假装自己家里破産来观察身边的人。”
“我当时拿到这个剧本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替许竹拒绝了,都什麽年代了还拍这麽土的剧情,没想到是艺术来源于生活。”白适南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要告诉我你也是出于这种心理。”
眼下的情形就像是你从路边的宠物店里抱走了一只种类普通但品相挺不错的小狗,结果这家夥忽然摇身一变告诉你它其实是超级无敌昂贵的赛级犬後代——完了,就冲这个比喻,秦牧远还真成狗了。
“你之前跟我说的是你就是普通家庭,我真的,我这阵子真觉得你跟个洋葱似的,怎麽一层又一层地把自己裹着呢?你防备谁啊至于麽?”白适南匪夷所思道,“打肿脸充胖子我见过,但你这赛道真挺小衆的。”
“富翁力求低调的情况也有,要麽是为了营造形象,要麽是觉得钱该花在刀刃上,节省是一回事,但很少有为了低调,执意降低自己生活品质的。”
就秦任龙那架势,不像是不舍得给儿子花钱的。
白适南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自己虽然热爱赚钱,但也没有让人在一开始就怀疑冲着家産去的潜质吧?什麽年代了,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而且咱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
白适南拼命回忆,觉得那时候的秦牧远确实没有现在盘条靓帅,周身气质也远不如现在——加上某人最开始的拮据,让白适南对小男友家庭情况一般深信不疑。这很奇怪,娱乐圈的工作让他见识过太多人,对这方面的判断很少看走眼。
他一开始觉得咖啡厅的这个服务员虽然气质普通,但眉眼生得不错,身高进娱乐圈也挺有优势,至于谈吐丶见地丶气场,这些都可以报班培养。
一个人身上最难掩藏的有三件事,爱情,贫穷和喷嚏。
“我现在觉得你天天跟我撒谎,”白适南拧起眉,毫不客气地说,“我真该把咱俩情况挂网上,问广大网友——对象天天撒谎怎麽办?保证十个里面八个觉得你有问题,也就我还能搁这儿跟你心平气和地讲话。”
被连环批评的秦牧远对“心平气和”四个字不敢茍同,只弱弱地解释:“咱们两个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正帮着叙城那边的妖管委抓人,嗯……你可以理解为他们为了让我更好地隐藏起来,所以施了点幻术,会让别人觉得我平平无奇。”
白适南:“……”
好家夥,原来是有“黑科技”。
“我爸听说我想跑去S市找你,问我干什麽,接着因为谈崩就停了我的卡。我不想跟他低头,所以确实没钱。”秦牧远摸了下衣兜,“今天没带……不过手机短信刚刚显示解冻了,可能他想开了吧。”
“其实我中途想过坦白的,但因为最开始骗了你,你又说你最讨厌别人对你撒谎,”秦牧远抿了抿嘴巴,“我就不敢说了。”
有点荒诞的理由,但没准儿对方真是这麽想的,白适南回忆起两人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觉得某人一定程度上真是演戏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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