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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被沈乘抱了下去,老夫人沉着张脸,来料理这个家务事。
她一扬声,就叫人取根粗实的扁担来,非得敲断沈殊章的腿不可!
“外祖母,”佟右妤抱住了她,“外祖母这一打,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她并非心软,只是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婚期在即,多少人瞩目沈家,这时候闹出来,对沈家不好,对她自己也不大好。
“外祖母让表兄称病,送去庄子吧,病好了就去外地求学,鱼鱼以後都不再见他。”
又不是只有京城的书院厉害,放眼大墉,还有好几个知名的学府。
如此一来,可以将事情遮掩过去,还断了後顾之忧。
她是不会离开京城的,沈殊章若一直在此,难免会碰见,即便把他打一顿,看死了,对他的成长又有何益处?
只怕是双方尴尬,舅母心寒,表兄也未必能醒悟。
沈乘回来了正好听见,不免叹息:“鱼鱼考虑周到,也不顾自己委屈,给这个不成器的考虑那麽许多。”
老夫人听了,沉默良久,索性也不打了。
打一顿容易,确实就把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难以收场。
索性当晚,就请了个大夫进府做一场戏,诊脉开药,然後连夜将沈殊章打包了送上车,到乡下的庄子去待着,等婚礼结束後再安排他的去处。
这些日子,沈乘也会细细打听一下,哪个书院比较好,多带两个书童一起送去。
彭氏病倒了,佟右妤过去看望她,被拒之门外。
彭氏并非怪罪她,只是性子要强,对儿女企盼颇多,一时间心绪复杂难言,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倒是沈玉暮,哭着跑来骂了佟右妤一顿,说万事皆怪她,害得她大哥落成这般模样。
她这般叫嚣,最终自然是被训斥了回去。
佟右妤不会跟她计较,更不会因此就自责。
这里是她外祖家,她娘亲的亲娘还在呢,她为什麽不能来?
她来了之後并无做错任何事情,虽说也不想搞成现在这样,但一切不是她的过错。
一再隐忍,已经仁至义尽。
再多便是苛求了。
佟淮是最晚知情的那一个人,看在彭氏的面子上,没有说沈殊章不好。
索性闺女就要嫁出去了,往後也没什麽机会让他接近。
况且沈家决定把他送去外地求学,态度明了,继续责备显得多馀。
此事平息,外人大多不知情,不过却瞒不住殷家。
大将军府耳目通天,好端端的把大少爷送去养病,稍稍一打听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张初敏权当不知,也没派人来问候沈殊章的病症。
婚期如约而至。
*******
林锦祝来给佟右妤送嫁,一大早就跑来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佟家的大门,御赐的宅子,休整得别致精巧。
佟右妤昨天才搬过来的,将在这里出嫁,以及宴请亲朋好友。
闺房里暖烘烘香喷喷的,到处布置了喜庆的红色,林锦祝快步入内,就被正在换装的佟右妤给惊艳到了。
“天生丽质之人,淡妆浓抹总相宜,我今日算是知晓了。”
林锦祝口中啧啧有声,道:“我经常见你,都不敢相认,换做少将军来,怕是要惊为天人了。”
佟右妤擡眸看她:“早饭吃了什麽,光给我说好话了。”
“便是吃了苦瓜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林锦祝笑嘻嘻凑上来:“你肤色白,以往不曾穿过太艳的正红色,殊不知它最是衬你!”
大红色惯来醒目惹眼,谁穿上它都显得招摇。
但招摇却不等同于好看,唯有能驾驭住它的人,才显得耀眼又夺目。
佟右妤本就杏脸桃腮,一身肌理欺霜赛雪的,脸颊淡抹胭脂,双唇点上朱红口脂,再搭配这凤冠霞帔,盈盈小腰一束,神仙妃子下凡。
梳头嬷嬷也笑得合不拢嘴,如此玲珑身段,谁不说少将军好福气!
佟家嫁女,前来恭贺的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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