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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他要听她们的谈话,实在是,内景里太无聊了,他一大早就在催周归馀去医院看看,不然,她也不至于起得这麽早。
在窗边目送他们离开,周归馀问他:“确定是去医院?”
“不然?”他反问。
她想了下,还是觉得不太好,隐了身形,跟去了他们身後,往港口走。
对此,谷二牛:“……”
他就知道他是在鸡同鸭讲。这个女人就没有听他话的时候。
他阴阳怪气道:“你要是不放心,你干脆就跟他们一起去呗。”
“要给你找肉身。”
“我二三十年都熬过来了,又不急这十天半个月。”顺道,还开啓了嘲讽模式。
那不一样。她道:“我不想出海。”
“那你在这儿自作多情呢。”
“要去餐馆打工。”她无语。
“哦。”驴头不对马嘴again,他再接再厉,“那你好好的去打工,你干嘛隐身?”
那还用问?“你不想要肉身?”她停下来反问。
emmm……“怎麽感觉你今天说出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他仍持怀疑态度,“你昨天明明答应我要去医院看看!”
“那是在昨天,没给你算卦之前。”她冷淡解释,“昨晚的卦象显示不可操之过急,说明你的机遇还是在海边。”
“这是你给自己找的理由吧?你想去港口送王也那小子,你就直说!”他哼哼唧唧,“我又不是啥是非不分的坏人,能不成全你?”
说得你好像就善恶分明一样。她扯了下嘴,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说出来,就得听他嚷嚷,嚷得她脑袋疼,不划算。
就这麽一路无言,跃到港口外的礁岛上,目送他们通过检查上船,周归馀跳上岩石,一把将他从内景里抓出来,让他附身到海鸥身上,“风和丽日。”
“你踏马!”谷二牛猝不及防的撞进去,想骂娘。但考虑到肉身,还是硬生生的把後半句话给憋了回去,脾气相当不好的问:“等船一开就走?”
“不知道。”
“诶?真要在这破地方等一天啊?”他落在她肩膀上,相当不愿意。
“你刚才不是说,二三十年都熬过来了,又不急这十天半个月?”
谷二牛:“……”
是他自己说的话,得他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愤愤,“你他妈就是想来送王也,拿我来找借口有意思吗?”
事实证明,挺有意思的——还没过十分钟,他就对港口里停着的那艘醒目红色大船起了兴趣,惊讶得不要不要的,“那不是科学号吗?”
周归馀顺着他看过去,只隐约看到甲板上有穿公司制服的员工在活动,问:“有什麽不同?”
“是我国的第一艘科研用船好不啦?号称海上可移动实验室。它上面有我国迄今样品量最大丶物种数最多的深海大型生物样品库和唯一深海大型化能营养生物活体库,你说它牛不牛?”他鄙视她:“公司竟然能调用它?”
这就不是她能回答的问题了。她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只能说明这次事件,你们国家的领导层很重视吧。”
而且,“你知道得还蛮多?”
“那当然。”他自得,“大罗洞观的本质就是观察和了解。”
倒是对自己很自信。
她笑而不语,问他:“那你跟了我这麽多天,能看出我会什麽时候死去吗?”
“诶?”这让他意外,“问这个做什麽?”
“好奇一下?”她不确定。
“那你还真敢好奇。”他黑线,在科学号所鸣的第一声笛中答:“我看不清总可以了吧?你比我厉害太多了。我没资格窥探你。”
“那你之前不是说我会死?”
“我说的气话还不行啊?”他生气,“老子因为看不清你就诅咒你会死,行了吧?”
但真的是在说气话吗?经过这麽些天,她大概也摸清了他的脾气,脾气暴躁,刀子嘴,豆腐心,言不由衷,狐假虎威。
她叹气,也有点答非所问,“我好像,招惹上了一个好人。”
“你是说王也啊?”他不明所以。
周归馀没回答,反而是指着三个翻越栅栏,偷偷摸摸来到岸边的三个少年道:“人好像来了。”
“诶?”他意外,“小孩儿?”
“嗯。”
“我?”
“啊。”
他炸毛,“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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