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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扑棱着小翅膀从楚绥头上飞了下来:【宿主,我只是怕你冲动。】
冲动是魔鬼,楚绥以前就很魔鬼。
楚绥闻言看了它一眼,竟没有像以前一样恼羞成怒,只是嘀咕了一句无聊,然后朝着阿诺刚才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系统总觉得他想去捉奸,担心他被愤怒冲昏头脑做出些不理智的事:【亲,你真的没有绿呀。】
楚绥怒了:“闭嘴!”
他只是单纯觉得阿诺和阿尔文的举动有些奇怪,想跟上去看看而已,说话间,不自觉加快速度,最后在医疗区的走廊拐角发现了他们一闪而过的身影。
阿尔文正在和阿诺低声交谈:“再过十分钟他就会从审讯室出来,途中负责押送的队伍……”
阿诺静静听着,却不知发现了什么,忽然顿住了脚步,他抬手示意阿尔文噤声,不着痕迹往身后看了眼,然后道:“你先走。”
阿尔文挑眉,往那边看了眼,饶有兴趣的道:“啧,你亲爱的雄主好像发现了呢。”
临近午休,这个时候大部分虫都在军部食堂用餐,走廊倒显得有些空荡,楚绥完全没有跟踪者该有的隐蔽意识,直接跟了上去,结果走到拐角处一看,压根没看见他们两个的身影。
楚绥正犹豫着该往左走还是往右走,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雄主?”
楚绥下意识回头,结果发现阿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小小的愣了一会儿神:“你怎么在这儿?”
他刚刚明明看见阿诺在走廊拐角消失了,怎么一眨眼又跑到自己后面去了。
贼喊捉贼说的就是他,自己跟踪人,还反过来倒打一耙,阿诺显然已经摸清楚绥的脾性,闻言笑了笑,一双眼落在帽檐阴影下,满是温和:“我无意中路过这里……”
说着顿了顿:“是不是吓到您了。”
楚绥心想吓着倒不至于,就是有点吃惊加意外,他无意识看了眼四周,心想这是医疗大楼,第四军区的部门在另一边,阿诺怎么会“无意”中路过这里呢。
楚绥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你开会的地方不是在35207的D区吗,来医疗区干什么?”
他在军部工作这么多天,已经把周围的地标建筑都摸清楚了。
阿诺闻言一顿,大抵没想到楚绥平常看起来漫不经心,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较起真来了,指尖微微摩挲,正斟酌着该怎么回答,就听楚绥忽然问道:“你受伤了?”
阿诺瞳孔微缩,下意识抬头看向他:“没……”
话未说完,就被楚绥打断了:“没什么?”
楚绥看了他一眼,然后攥住阿诺的衣领,微微用力将他拉到跟前,指尖在他肩背处摸了一下,白净的指尖便多了一层薄薄的血红,从后面看去,阿诺的后背竟有小半部分都沁出了一片暗色,只是因为军装外套的遮挡看不太出来。
楚绥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不自觉皱起眉头,连阿尔文的事都抛到了脑后:“谁打的你?”
妈的,哪个王八蛋吃拧了敢打他的人?!
他平常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算生气也只是和小孩闹脾气一样,哄一哄就好了,阿诺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神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雄主……”
楚绥离的近了,这才发现阿诺唇色有些苍白,没有丝毫血色,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虚弱,刚好旁边就是医疗室,直接把他拉了进去。
里面有一名值班的军雌,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冷不丁听见门被推开的动静,下意识坐起了身,却见一名容貌俊美的雄虫拉着第四军的阿诺少将走了进来,愣神一秒,连忙迎上前去:“阁下,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楚绥将阿诺拉到身前:“他受伤了,给他看看。”
阿诺下意识拉住了楚绥的手:“雄主,只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楚绥有时候只是不愿意去想那么多,又不是真的傻,如果只是轻伤,怎么可能连军装外套都被血浸透了,把阿诺强行按在医疗床边坐下,三两下解他的衣服扣子,对医护人员道:“他后背受了伤,你帮他看看。”
医护人员都傻眼了,第一次见这种阵仗。
阿诺想伸手阻拦,却被楚绥一把按住,只听他声音低沉的道:“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楚绥不知道阿诺为什么受伤,又是被哪个王八蛋打的,但他心里没由来的火冒三丈,只是勉强压着没有发作,阿诺对上他漆黑一片的眼底,心知瞒不下去,终于停止了挣扎。
帝都不比战场前方,如果想要调兵,必须获得上级批文,楚绥那天失踪,阿诺没有递交报告就私自调集了军队,并且伪造了一张搜查令去搜查卡佩的住宅,虽然事出有因,但到底违反军令,他自己去刑讯室领了三十光鞭的惩罚。
军队纪律一向严明,再加上都是战斗力爆表的军雌,可想而知用来惩罚的刑具也不会是寻常货色,普通鞭子抽下去不过留条血印,光鞭直接抽得皮开肉绽,再严重一点很可能小命都不保。
楚绥脱掉阿诺的军装外套,待看清他后背纵横交错,狰狞外翻的伤痕时,不由得怔住了,医护人员却习以为常,显然见多了:“原来是刑讯室受的鞭伤。”
他说着,从抽屉里取出几瓶消炎药剂和棉签走了过来:“阁下,敷上消炎药,再打一剂特效针,过几天就会痊愈了。”
楚绥看见阿诺血肉模糊的后背,下意识退开半步,又见医护人员直接将阿诺身上与血粘在一起的衬衫撕了下来,动作不见半分温柔,直接瞪眼看了过去:“你轻一点好不好?!”
楚绥已经很少发脾气了,医护人员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是……阁下……很抱歉……”
心中却想,军雌可没那么弱,至于那么小心翼翼吗。
阿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流血的不是他一样,只是在楚绥生气的时候无声攥住了他的手,然后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雄主……”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目光静静落在楚绥身上,从未移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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