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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宗主?!
关衍措不及防对上她眼尾轻挑的翦水秋瞳,心头一凛,心脏骤然提到嗓子眼。
电光火石间,关衍眼帘一垂,学着合欢宗宗门弟子的模样单膝跪地:“拜见宗主!神隐教长老在山门外闹事,弟子奉莫长老之命前来禀告!”
女子轻轻瞥了关衍一眼,那眼神妩媚勾人,可关衍只觉如芒在背。
汗水迅速在额头汇聚,关衍全身肌肉紧绷到极致,蓦地一根纤纤玉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媚眼自他俊朗刚毅的脸庞上往下扫,窥见衣领之下蓬勃的肌肉,女子红唇轻轻勾起,吐气如兰地道:“洗干净,进去里面等着……”
关衍艰难的把涌上喉咙的恶心感压下去:“……是。”
食指暧昧的在他面颊划过,女子轻笑了声,足下轻点,飘飞下山。
关衍闭了闭眼,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这些邪派之人,没一个好相与的!
心底又惊又怒,关衍深呼吸一口气猛地起身朝大门冲去。
“关衍公子!”心有余悸的阿大急忙跟上。
殿内香气缭绕,纱帐重重,手脚冰凉的关衍红着眼拼命掀开纱帐,直到隔着薄纱看见一具光溜溜的男性躯体。
“小九!!”关衍睚眦欲裂,踉跄过去。
待阿大追上来的时候,瞧见男人跪在被吸干了精血的年轻人旁,眼中热泪盈眶,脸上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复杂神情时,不禁在心中感慨。
又是一个对教主情根深种之人!
情绪激烈起伏扯动胸口的伤,疼痛让关衍脑子稍稍冷静,他抹了把眼睛看向阿大。
阿大扯掉面罩,道:“我叫阿大,我家少爷命我给你带一句话。他已经回家去了,让你不要担心。”
关衍愣在那。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家少爷是小九?他被家人寻回去了,没有被抓走?”
阿大想说这是个误会,是你太紧张了,可看关衍神志恍惚的模样,便解释道:“为答谢你这段时日对少爷的照顾,少爷让我给你带了些薄礼,可我去水沟村的时候,你们村村人说你去临湖县关鸠山找少爷了,于是我跟在你后头一路寻你……”
阿大边说边观察关衍神色,发现眼前的男人经历了大悲大喜之后,神色逐渐变为茫然,不由唏嘘。
教主天人之姿,爱慕者多如牛毛,可教主一心沉醉武艺,是不会回应你的。
关衍整个人百感交集,感觉自己可笑又愚蠢。
小九给他留的字条他只当是小九想要稳住他,没想关心则乱……
说不清是心酸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这些浓烈的情绪在历经江湖险恶后全部化为一声叹息:只要小九没事就好。
阿大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少爷回去后,家里人会照顾好他的,你不用担心。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马上离开。”
关衍沉默的点头,也担心那合欢宗宗主返回连累阿大。
任务算是完成一半,可想到沈飞白还在外头拖着合欢宗众人,阿大心里不敢松懈,让关衍跟着他走。
关衍歉意地看了眼那死去的年轻人,抬手给他合上眼。
这是今晚他亲眼看到的第二个被合欢宗残害的人。
把灯油泼在门窗上,关衍打翻了烛台,火舌舔上纱帐,靡丽奢华的内殿很快被引燃。
对上阿大惊讶的眼,关衍神情坦然。
他向来抱着与人为善,待人与诚的想法,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血性,不懂反抗。
两人准备抄后山小路下山,沿途遇到楼阁顺手放上一把火。待走到靠近后山的破旧院落,关衍请求道:“与我同来的杂役弟子就住里头,我能否去和他们说两句话?”
阿大一路跟来,知他为人处世自有一套准则,便提醒了句:“合欢宗说是靠毒药逼迫压榨门下弟子,可蚀骨散不是烂大街的货色,不值得浪费在这些杂役弟子身上。”
关衍面色微白。他早有怀疑,此刻猜测被证实,心里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无力感。
在邪门歪道眼里,他们这些人的性命低贱如杂草,可大家都是爹娘生养的,难道就因为他们武艺高强手段了得,就高人一等?就能肆意践踏他人性命?
一口气堵在胸口,关衍快步推开院门。
内门弟子去观战助阵,外门杂役弟子满心好奇却又不敢乱跑,只能站在院中议论张望。穿着内门弟子衣袍,身材高大五官俊挺的关衍一进门便引起所有人注意。
有油滑的眼睛一亮,脸上堆笑的跑过去打招呼:“这位师兄,你来此可是有事?不知小的能否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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