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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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一边洗菜，一边顾着锅里，忙的冒烟。“奶奶，我帮你洗菜。”肖瑶过去帮忙。肖奶奶都六十多岁了，平时肖妈妈在家都是肖妈妈烧饭。今天大伯母晚上过来吃饭，都不说进来帮个忙。大伯母看着自己六十多岁的婆婆忙的热火朝天，自己抱着个茶杯坐着纹丝不动，肖瑶也是服气了。厨房的门关着，肖瑶边洗菜边和奶奶小声嘀咕，“奶奶，大伯母也是的，就不能进来帮帮你的忙吗？”肖奶奶往门口看了一眼，小声说，“没事的，奶奶不累。你大伯母难得来一回，让她歇歇。”“奶奶，大伯母今天来是做什么的？”肖瑶问。平时大伯母是绝对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肖爷爷在的时候，因为是小学老师，学校经常发点福利什么的，大伯母还偶尔能带着堂姐来一趟。肖爷爷走了之后，肖奶奶靠那个小店，生活都成问题，大伯母就很少来了。过年过节，大伯一个人来吃一顿饭，就算是代表他全家了。问题是大伯每次过节来，东西也不买给奶奶，钱也不给奶奶，饭还要肖妈妈烧，走的时候还要带大包小包的菜走。肖瑶真不知道大伯过年过节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肖瑶也不知道那些年，他们怎么就这么甘之如饴。肖奶奶说，“我估摸着你大伯母来为的是你爸买房子借钱的事。奶奶前两天找了你大伯商量这事，我跟他说，不管这房子人家买不买，我们家是买定了。”“我说你妈妈和你爸为这事儿赌气，都去你姨妈家住了。让你大伯赶紧想办法，先凑些钱过来。”“啊？我妈妈走的事你还跟我大伯说了呀。”肖瑶撇撇嘴，大伯母就希望她家乱成一团，估计听见这事，要开心坏了。肖奶奶把锅里的菜盛出来，“你大伯不是外人，没事的。我说了，你大伯才会把这当成件事儿。谁不希望家里人安安稳稳，和和气气的呢。估计就是你大伯母听说了这事，今天把钱带来了。”肖瑶接过奶奶手里的菜，嗤了一声，“我大伯母那抠门儿样能借钱给我们？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这孩子，不许乱说。”肖奶奶难得的板起了脸，训了肖瑶一句，“大伯母再多不好，也是你长辈。不可以说这些。”训完，肖奶奶又怕肖瑶不开心，迅速给了糖，笑着哄道，“我们家瑶瑶最懂事了，以后不能说了，知道吧。把菜端出去吧，吃饭了。”肖瑶哦了一声，端着菜出去了。肖奶奶训她，她才不会不开心。因为奶奶说的是对的，她确实应该尊敬长辈。可是有些人，只是年龄是她的长辈而已，但是人品，是不配的。这种人，肖瑶当然不会尊敬她。肖瑶知道肖奶奶注定是会失望的，大伯母根本不可能借他们家钱。既然奶奶不信她的话，那一会儿就且看着吧。挑拨离间晚上吃饭的时候，肖爸爸拿了瓶好酒出来和大伯喝。大伯哈哈哈哈的推辞了几下，就开始一杯一杯的喝上了。肖奶奶下午忙的都没时间和大伯母聊会天，吃晚饭的时候肖奶奶就问大伯母堂姐肖莉，“莉莉在单位吃吗？今天怎么没来？”大伯母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她忙。”大伯两杯酒下肚，头有些发晕，随口就说了起来，“哎哟，她忙什么呀，和朋友出去玩了。我托人给她找的工作又嫌苦，才几天就把老板炒了鱿鱼。天天啊，就是玩儿。”大伯母一听，立刻瞪了过去，“你少屁话！喝了两杯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她是你女儿，你养她又怎么了！”大伯脾气倒是好，大伯母这么骂他，他也就是哈哈哈哈的笑了几声，继续吃起菜来。肖奶奶这下脸色就不好了，她这个当妈的都没这么骂过儿子，她儿媳妇倒是把儿子骂的跟孙子似的。肖爸爸虽然有时候迟钝，但是个大孝子，他妈脸色不好，他立刻就发现了。肖爸爸出来打圆场，给肖瑶大伯母夹了一筷子菜，又给肖奶奶夹了一筷子菜，“唉，这孩子的事我们大人也管不上那么多。肖瑶不也是吗？经常不听话，惹她妈妈生气。前面她妈妈才几天不理她，都一样。”肖瑶正在安心吃饭，今天这顿饭于她来说，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地方。她只管吃饱喝足就好。没想到肖爸爸还拿她说事，做反面教材。她愤愤地抬头看了肖爸爸一眼。大伯母把肖爸爸给她夹的菜一股脑的都倒进大伯碗里，一点面子没给肖爸爸，“别给我夹，我吃什么夹什么。”大伯母很瘦，脸上没肉，两个颧骨很高，看面相就是刻薄相。大伯嘿嘿笑了两声，开玩笑似的跟肖爸爸解释，“她啊，在家也不吃什么，别给她夹，给我夹，我都吃。”大伯母用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在嘴里，斜了大伯一眼，“是啊，你跟猪似的，当然什么都吃。”大伯又是一阵笑，笑的肖奶奶的脸越来越黑。这一刻，肖奶奶都怀疑，她大儿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就一直这么被骂，一直笑，连句嘴都不会回。本来肖奶奶还想迂回的问一问借钱的事，现在弄的她也没心情了。肖奶奶开门见山的问大伯，“正昌啊，妈上回跟你说的，正德厂子里福利分房，还差点钱，想问你先借点。”“听正德说，他们单位这个月底分房名单就出来了。名单出来就要交钱了，你这边钱凑的怎么样了？”大伯吃着菜，看了大伯母一眼，“妈，这事我知道的，我和木青正在商量呢，等商量好我告诉你。”听了大伯这话，肖爸爸和肖奶奶皆是一顿。只有肖瑶没有意外。肖瑶知道爸爸和奶奶是怎么想的。他们觉得既然大伯母今天来了，就是商量好要借他们钱的。不然她来干什么呢。但是大伯这一番话，又把他们说糊涂了。肖爸爸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但是肖奶奶沉不住气了，“正昌，木青啊，正好你们都在，也别回去商量了。这也不是多大个事儿。”“你看咱们家这么多人，住在这套小房子里也不方便。既然这回正德单位福利分房，有这个政策，我们就买一套。两万块钱，虽说这钱也不算少，但是各家帮着凑点，这钱也就有了。”好像怕大伯母不同意，肖奶奶又对着大伯母说，“木青，这个钱你放心，到时候不管问几个人借，肯定先把你们的还上。”大伯母听了肖奶奶的话，没说话。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大伯坐不住了，陪着笑脸对大伯母说，“木青，家里应该还有些钱，你先拿出来点给咱弟弟救个急。”大伯母筷子一放，一脸不高兴，“什么钱啊，哪有钱啊。你以为一年你能挣多少啊。家里柴米油盐的过日子，那样不要钱啊。你姑娘也是个花钱的祖宗。家里能有多少钱啊。”给大伯母这么一冲，大伯也不敢再说。于是大伯又哈哈笑了一声，对肖爸爸说，“哎呀，这房子啊，你嫂子说了，她们邮局很多人不买。地势也不是太好，旁边啥也没有，哪有你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方便。”肖瑶心里又是呵呵一声，要是现在周围什么都方便了，还能这么便宜，还能轮得到他们？再说这房子好不好大伯母还能不知道？如果不好的话大伯母能不光自己买，还带上两个弟弟也买？肖爸爸听了肖瑶大伯的话，点点头，“是啊，我也说不买，但是晓敏这次不知道怎么了，非要买。你看，为这事儿跟我不高兴，都去她姐家住了。”“哟，你们家是晓敏做主啊。”大伯母冷不丁冒了一句，“看你平时在厂里累死忙活的，在家里也说不上话的呀。”肖瑶一听，不乐意了，挑拨谁呢，这是。肖瑶抬起小脸，似笑非笑，“大伯母，你在家不做主？”她大伯母还好意思diss别人，大伯在外面没日没夜的跑长途货车才叫累死累活呢，挣的钱不都进了她的口袋，贴了她家里的人了。大伯母看了肖瑶一眼，拉长脸，“你堂姐可没你这么多话。”肖瑶装作没听懂，笑的没心没肺，“大伯母，我原来也话少。后来成绩太好了，一直担任各种学生干部，学校大会小会让我主持，动不动就全校表彰让我上台发言，就这样锻炼出来了。”大伯母不是生气她学习好，能力强，处处比堂姐优秀吗。那她就偏要说出来气气大伯母。大伯母脸色果然沉下去了。“瑶瑶，这汤没了，你去再装点过来。”肖奶奶怕肖瑶再说什么，赶紧打发她走。肖瑶也不准备硬刚，刚刚只是听的受不了，说了几句而已，于是端起汤碗去了厨房。肖奶奶接过话来，对大伯母说，“这买房子啊也不是晓敏一个人的主意，都是大家商量的。木青啊，你看看你这边方便拿多少，多点少点没关系，大家都凑点。”肖瑶大伯母耷拉着脸，看着肖奶奶说，“我呢，手里确实没钱。我今天来啊，主要就是劝劝正德，别惯着弟媳妇。正昌回去跟我说了这事，我听了就生气。弟媳妇一吵架就跑回姐姐家，这分明就不想过日子了。”大伯母转脸又对着肖爸爸说，“你呀，要是上赶着去接她，那以后还得和你闹呢。”肖瑶端着汤出来，正好听见大伯母的话，气的差点一盆汤浇她头上。肖瑶还纳闷，大伯母是为什么来。她知道大伯母来肯定不是为了借钱给他们，但也没想到是来挑拨离间，火上浇油的。果然大伯母什么时候都不想她们家过的好。不欢而散“木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肖奶奶忍了一个晚上，终于有点忍不住了，“谁家的夫妻没有个闹矛盾的时候。你这个做嫂子的该劝着点才对。”大伯母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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