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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便是澹台孤鸿的子侄——澹台家新一代的人才,天生剑体的澹台澈。
沈灵枢第一次见澹台澈就是在澹台孤鸿师父举办的问剑大会上。
她不是剑修,本没有资格参加这类活动的。
但沈灵枢那时正对澹台孤鸿稀罕得紧,便用了一张护体金光符换了一张入场券。
澹台家的小公子是用剑的天才,甚至比之身带剑骨的澹台孤鸿还要有天赋,小小年纪便已有金丹修为,性子与澹台孤鸿差不多。
只是比起“饱经风霜”的长辈澹台孤鸿,他还略显稚嫩,最起码在沈灵枢逗弄他的时候,澹台澈的反应有趣多了。
尽管澹台孤鸿风姿绝世,但那生人勿近的冷漠,还是让混进问剑大会的沈灵枢倍感无趣。
她托着腮坐在观礼席上,看着那人始终不曾转向自己这边的侧影,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拥有漫长寿元,何苦自寻烦恼?
在几次搭讪都只得到客气疏离的回应后,沈灵枢便索性离席,独自寻了处僻静的凉亭,取出珍藏的百花酿自斟自饮。
微醺时分,恰见一道青衫身影经过亭外。
沈灵枢醉眼朦胧地招手:“你过来!”
待少年驻足,她才认出眼前的人是澹台澈,便随意指派道:“小孩,去给我再取些酒来,还有灵果。”
澹台澈自幼便是身处众星捧月的位置上,何曾被人这般使唤过?
加之他认出眼前之人,是刚刚对小叔纠缠不休的无礼女子,心中更添几分轻视,只当没听见,一个转身便要离开。
“呵——”沈灵枢轻笑出声,醉意染红的眼尾微挑,“澹台孤鸿给我冷脸便罢了,连你这小辈也敢如此待我?”
话音未落,广袖轻扬,一道流光自袖中飞出。
澹台澈只觉周身一紧,待回过神时,已被拽到女子跟前。
两人修为天差地别,任他剑骨天成,此刻竟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要做什么?”虽然已经是金丹修为,但到底也不过是个未足百岁的人,再加上他之前一直在族地的秘境修炼,所以可以说是干净得如同白纸一般。
沈灵枢把人往自己面前又拽了拽:“你怕啦!刚刚不是还挺嚣张的吗?看不起我!你小叔即便再不喜我,他也客客气气地应付我,
你这小辈居然敢对我甩脸子,给你脸了?别以为你姓澹台,我就不敢动你。”
澹台澈脸色阴沉,一时间倒是跟澹台孤鸿有了三分相似,只是他的眼中带了些许微红。
“喂!你该不会要哭了吧!”沈灵枢本不是恶人,把人帮着就是为了逗逗对方,现下看到澹台澈的表情,就不免有些心虚。
手腕一晃,收回了束缚住澹台澈的宝器,她讪讪地道:“男子汉大丈夫,真是不识逗,不和你玩了。”
得到自由的澹台澈没有马上离开此间凉亭,反而恭恭敬敬地给沈灵枢作揖:“前辈,是我技不如人!”
“那倒也不是,算起来只是因为我比你多活了些时候,等你到我这个年纪,肯定比我厉害。”沈灵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肯定也比澹台孤鸿厉害!”
不过一根剑骨,澹台孤鸿就能这般在同级别中横着走,这小子是天生剑体,在天赋已经碾压了澹台孤鸿。
听多了要以小叔榜样的话,澹台澈还是第一次从遇到说自己能越小叔的人。
只是沈灵枢这人永远正经不过三秒,她居然摸了把澹台澈的脸,很是满意地道:“而且,你长得也比你小叔好,所以我赌你五十年内,就能把他从天骄榜上比下去,加油!”
“沈灵枢!!”一个带着寒意的男声陡然响起,“不知我这侄儿哪里得罪你了!”
看着一袭白衣的澹台孤鸿,沈灵枢又看了看身边的澹台澈,小声蛐蛐道:“剑法什么的跟着他学没毛病,但是别和他学衣品,百年千年都是白色,太寡淡了。”
醇香的酒气中夹杂了澹台澈喜欢的果香,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神情恍惚,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一声:“嗯!”
澹台孤鸿的心思都在沈灵枢身上,唯恐她“祸害”自己的侄子,便没有察觉澹台澈的异样,待他缩地成寸来到这两人面前时,澹台澈早已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
“刚刚问剑大会上,是我招待不周,等一下有晚宴,还请沈长老赏光。”澹台孤鸿把澹台澈拉到了自己身后,“我家阿澈是个寡言的,如果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望见谅。”
“饮宴就算了,既然是晚辈,我便给他一个见面礼吧!”沈灵枢递过去一个阵盘,“这是家师新作的聚灵阵盘,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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