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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
那晚谭宗明回到海景壹号,是他在江边的一套私人公寓。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书,良久,他深了口气,把书扔到桌前,解开一颗外衣上扣,抓起桌前的手机,忍不住一个信息敲到老严那里:“你那戏院开多久了?”
良久,老严的信息才传来,在深夜带着些不甚明白:“你?准备投资艺术圈了?”
什麽投资艺术圈?谭宗明看一眼将手机扔到一旁。
没过一会,萧卷的电话敲进来,提醒他今晚过去,谭宗明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拿起外套出了门。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其实已经几日没好好睡一觉了。即便他只挂衔头不靠这儿赚钱,可如今地産行业不好做,即使银行下调了房贷利率,加大了房贷投放,市场依旧是前冷後热,土地也不好拿,家家房企都在偿债哪来的钱去拍买地儿,就连如今的晟煊也是一样,政府口上说着放松购买政策,可一些城市还是监管的紧,底下的商品房成交量还在下滑。
各方压力都大,导致事事都来找他。
加上身後又投资了数家公司,处理不完的事务更是压的让人心烦。
车缓缓地驶入东郊壹号的後院,两百多平的私人停车场,停了五六辆黑车。司机没有打扰谭宗明,径直地走过去跟萧卷家的保安说:“麻烦转告萧先生,谭先生到了,在车里休息会便进去。”
不一会,萧卷便亲自出来敲车窗,谭宗明睡梦中听到声响皱了皱眉头,不悦地将车窗降下来:“急什麽,我人都到了还能跑不成。”
“我说谭公子,咱都快一个多月没见着了,我这不亲自来接您。”萧卷两胳膊搭在车窗上,笑着打趣眼前这个人。
“赶快的,今儿人都齐了,就差你了,好吃好喝招待你。”说完他正准备拉开车门,谭宗明直接打开了车门,萧卷猝防不及地差点被他推地上去。
“你丫的还这脾气,”他倒也不生气,理了一下衣服搭上他的肩膀就走进去。
萧卷这个院子是平时他们圈里私人聚会的地方,不大,但是够隐蔽私密,一般人都不知道这。
谭宗明一推开门,里面的人就都往门口看过来,几乎都是他们往常一块玩的熟脸,只不过女孩又换了一批,各个娇的跟朵花似的,估计又是从电影艺术学院喊来的姑娘,他也懒得去细看。
“老谭,你再不跟我们聚,老爷子都该问我是不是跟你掰了。你说你成天在那办公室对着时慈要不就是脸都蜡黄的老女人们,不腻吗?今儿我可是找了不少新鲜的来。”
谭宗明没仔细听他的话,找了个沙发坐下去,拿起一杯酒隔空对他敬了一下,挑了挑眉:“都敢出来喝酒了,看来你爸最近回北京了是吧。”
萧卷笑道:“可不,他现在整天跟坐牢一样,哪还有自由,澳门洗白了之後,他爹直接发话了,要麽回到家里要麽断绝关系滚出裴家。”
裴淙没搭腔,只是笑盈盈地去捏一旁姑娘的脸,毕竟今天不少外面进来的人,话不能再多说,祸从口出,签了保密协议也保不准有漏风不怕死的嘴,他最烦处理麻烦。
他们挥了挥手让几个女孩先去一旁玩,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近上头下来的消息,每次这种局都是资源置换的时候,谁手里握着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彼此心知肚明。几个人从小一块长大的,关系越来越好,这之间的利益网也越来越密,乱的像蔓藤一样梳不开。
昏暗的灯光下,萧卷靠过来,侧头看着谭宗明低声道:“我可是听我家老爷子说了,那块地今年开拍,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了。现在有没有点具体的消息。”
谭宗明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双眸微擡,想到之前帮霍家那次,那块地儿当初走消息时他就势在必得了,标书文件全部准备稳妥了,结果远在北京的谭正廉突然给他拨了通电话,说霍家现在的位置,就是上面为了几年後霍齐铭去北京最後一步的调动做基础,这块地必须让出来。
谭宗明有什麽办法,只能所有的数据报价重改。北京那地儿,官比芝麻多,轻的不起眼,重的能砸死人。
“今年年底吧,有变动消息再跟你说。”谭宗明接过递过来的雪茄,点上时微皱了下眉,他不是很喜欢古巴的味道,抽不惯。
萧卷突然想到什麽,揶揄道:“哎,前几天在京里碰见周君瑶了,还跟我问你呢,怎麽?有那意思没?”
谭宗明撩眉道:“你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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