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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法
在傅怀琛眼中看来,他有一步棋走的过险,谭正廉能走到今天这个高位,脱离不了周轶来,如此过河拆桥,重利薄情的一个人,如今怎麽会这麽看重感情。
“然後呢?”谭宗明睨了他一眼,起身点了支烟,“你想表达什麽,一次性说完。”
“病号先抽烟,那我勉为其难陪一根。”傅怀琛也点了火,将火机“啪”一声扔到桌子上,起身走到窗边,与他并肩站靠,懒散道:“谭宗明,想听实话吗。”
谭宗明弹着烟灰,嗓音沉下去,一字一顿,“你觉得呢。”
“咱们这些人,哪个干净。”傅怀琛笑了声,“她没有匹敌的家世,你把她拉进来,相当于趟浑水却难自救,何必呢。”
谭宗明扬颌看着窗外树影间的光芒万丈,眸光微敛,“治理浑水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于求成只会前功尽弃,不然你以为这些年周家为什麽连续动荡两次,却最终相安无事。”
“扳倒靠山,救于水火,成为靠山。”傅怀琛微撩眼,缓缓地吹开散在眼前的烟雾,视线掠过指尖的烟,落在谭宗明身上,笑道:“这麽打破规则,除了你,还真没几个人敢这麽玩。”
“这次是个意外,以後她的事别再提了。”谭宗明拧灭了烟,想到什麽,深戾的眼眸渐沉,话锋一转,“那晚我离开碧岫园後,听说她是你送回去的?”
“我可没兴趣乐于助人,更没功夫。”傅怀琛淡嗤一声,将烟头丢进杯中,“当时上警备的提拔名单要下来了,朋友托我问问,所以找聿之哥有正事要谈,我出来时都凌晨了,人早走了——”
未说完,洗手间内响起一阵冲厕的水声,门被打开,一道懒散的声音响起。
“我一出来就闻着一股烟味。”
萧卷从里面走出来,抽过纸巾,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上水渍,“你俩聊什麽呢。”
“有意思。”谭宗明轻笑一声,舌尖抵过下齿,看着他的眼神变得玩味探究起来。
只是一记轻慢的笑声和一个淡漠的眼神,空气中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
四周气场的压迫感,逼的人大气不敢喘。
察觉到气压不对,萧卷自觉地停下脚步,做心理建设,等着他发话。
谭宗明垂眸看着手腕,再次擡眼时,目光阴冷,嗓音愈沉,嘲讽道:“萧卷,是不是我给你好脸色太多了,让你什麽话都敢说?”
屋内温度瞬至零点。
听到这句话,傅怀琛意识到事态发展不对劲,反应过来,刚刚那番试探原来是在套他话。
萧卷一皱眉,“我说什麽了。”
“你去碰她,是找死吗。”谭宗明收起嘴角那丝冰冷的笑意,一步步走近,目光一点点的下沉,锋利如薄刃,“萧卷,你应该很清楚,我最恨别人触碰我的底线,我和她之间的事,什麽时候轮到你插手指点了?当初帮你处理那些烂摊子时,我就给你下过最後通牒,别再给我惹任何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哦对。”谭宗明嘶一声,虚眯了眯眼,“我很好奇你是说了什麽话去误导她的,不过萧卷,她是不是,我用不着通知你,但是能替换掉你的人,却有的是。”
“我当什麽事呢。”萧卷无声一呵,慵懒地靠坐在床尾,仰起下巴,一脸无所谓地望着他,“都大半年了,你俩都掰了,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打算为了一个外人搞我?”
谭宗明眼皮都懒得擡,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赞许地缓缓点头,
一触即崩的气氛僵持不下,傅怀琛太了解谭宗明,每每用这种疏松平淡的语气态度说话时,都是要无声无息地动真格了,头一次不敢站出来打圆场,只能用眼神无声地警告萧卷赶紧道歉认错。
显然萧卷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丝毫没有悔意,反复在他的雷区试探,“至于吗。”
“你放心,我没兴趣搞你。”谭宗明轻讽,“朋友一场,我只是把你欠我的,收回来。”
当初萧卷惹下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找关系压下来,萧家早被除名,更别说现在安稳地站在这和他讲话,利益对立且不平等时,他不介意化友为敌。
重新将那些烂摊子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不等有人再开口,谭宗明一言不发地取过衣服,侧身而过,径直出了房间。
擦肩碰过,萧卷被撞的愣在原地,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似的回荡那句话,反应过来时早已找不见人影,连傅怀琛也无计可施,一脸无药可救的表情看着他,“连我後来都不敢对她怎麽样,你居然去挑拨离间,真是活该。”
临走前又送他四个字,“好自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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