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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远比往日防备尖锐,伏黑幸注意到他的右手藏在身後。
也许那只手上捏着一把短刀。
捏着短刀的丶满身狼藉的禅院甚尔和流浪的傲娇黑猫躲在同一个涵洞里。
没准他们还打了一架。黑猫咬了禅院甚尔一口,禅院甚尔用食指踹了黑猫一下。
想到这里,伏黑幸噗呲一下笑出来。
禅院甚尔藏在背後的右手似乎动了动。
伏黑幸把热乎乎的炸猪排三明治和热牛奶推进涵洞里,动作轻描淡写,和刚才投喂猫猫没有两样,“你没吃晚饭吧,要不要吃一点?”
“看在你以前是我雇主的份上,你走吧。”
禅院甚尔动也不动,没朝放在边上的三明治丶牛奶看一眼。
伏黑幸对他的冷漠没有丝毫反应,“不用我给你带点报纸过来铺在地上吗,直接睡涵洞不太舒服。”
禅院甚尔咧出一个讽刺的笑,“我也想睡席梦思,但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
他向後缩了几寸,坚持不背对任何访客,“如果没有业务,我现在不接待闲人。”
伏黑幸拉长声音,“哦——”
禅院甚尔动了动。一瞬间,涵洞里的一大团阴影让伏黑幸以为是一只委屈巴巴的流浪动物。
“好吧,甚尔君。”伏黑幸说。
她转身走上台阶,鞋跟敲出清响。
禅院甚尔没有放下手里的短刀。
他安静地躺在堆积在涵洞里的石块和落叶上,定定盯住伏黑幸离开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禅院甚尔突然出声,“别躲了,我知道你没走。”
只有风给予他回应。
禅院甚尔莫名生出一丝气劲,“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停在那里。”
拐角後慢吞吞走出一个人影。伏黑幸没有丝毫尴尬,依旧笑着,仿佛这只是朋友间的一个玩笑。
“啊呀,”她用哄孩子的语气,“被发现了。”
禅院甚尔搞不懂她的想法,他恼怒,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恼怒,只有微妙的违和感占据了内心。
“再不走,我不保证会做出什麽。”他作势要拿出身後的短刀,“最後一次警告你,走吧。”
“啊,”伏黑幸棒读,“恼羞成怒了。”
她看着侧躺在涵洞里的男人,他自己看不见,发现她的一瞬间,碧绿的眼里亮起光。
“没人告诉你吗,”她学着禅院甚尔的语气,“威胁超过三次就不作数了。”
溺于沼中的人需要一个借力点才可能从淤泥里爬出去。哪怕那个借力点只是一根柔弱无依的稻草。
伏黑幸拾起地上的三明治和牛奶。
“甚尔君和葵的合约还在继续吗?”
葵?
禅院甚尔迟疑了一段时间才从脑袋里挖出富婆的名字,“我和她的委托已经结束了。”
“我明白了。”伏黑幸点头。
她承认她最近学到了很多奇妙的新知识,脑袋里多出许多跳脱的新想法。最重要的是藤井宏树天天在她脑袋边念叨,想找一个富婆照顾他脆弱的精神。
伏黑幸问道:“包养的价格是委托的双倍,对吧?”
禅院甚尔不解,“你问这个干嘛?”
叮咚一声。
银行卡转账即时到账的提示音。
伏黑幸把手机翻转过来,让禅院甚尔看清楚上面的卡号。那是他上次给伏黑幸转账用的,还没来得及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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