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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话里的意思,江淮翊自知理亏,在女孩面前蹲下,擡头仰望她。
“是我不对,我应该提前告诉你,因为我想着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应付应付完事,谁知道我过去被劝了点酒,清醒过来已经半夜,要是我说的有一句假话,那我就……”
他举手发誓,被隋也一巴掌拍下来。
“谁要听你的解释?”
“那你别生气了,”男人拉住女孩的手不松,脸在她掌心蹭,“好不好?”
隋也不看他,视线移向窗外,心口莫名软乎乎的。
另一只手也被男人抓住,放在他冰凉的脸颊揉,语气可怜巴巴,“求求你了,宝宝。”
终究还是心软,隋也胸腔起伏,深吸气,收回目光凝他。
“我没生气,”她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淡漠,“倒是你,大半夜的过来做什麽?”
瞧,还说自己没生气。
江淮翊表情僵在脸上,又立马恢复如常,勾起唇角,嗓音低沉蛊惑,“我过来找你呀,你不在我都睡不好觉。”
她看他睡得挺好,上次回家他睡着,隋也去卧室拿水杯不小心手滑,玻璃落地炸开巨大一声,他愣是没醒。
“这儿是酒店吗?你想来就来。”
话音落地,男人脸贴上来,在旁边坐下双臂圈住,“诶呀,亲亲就不生气了哈。”
维修工从卧室里出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女孩作势推开男人的嘴,一时间慌神,原地踱了两步不知往前往後。
隋也馀光瞥见,嗖地一下从沙发上起身,脸颊通红,声音染了几分不自然的哑。
“修好了吗?”
工人提着工具箱出来,年纪轻,也有点害羞,不敢直视隋也的眼睛。
“好了,您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下次丶下次有需要随时拨打前台电话联系我们。”
送走维修工,外卖刚好送达,隋也接过道了声谢,关好门,她一回头,江淮翊就贴了上来,弯腰与她对视。
屋内光线明亮,女孩眼眸亮晶晶的,男人忍不住低头朝她脸颊蹭,被躲了过去。
“我有点累,”隋也朝屋里走,将外卖放在桌上,“你没事的话早点回去,”说完也没吃饭,进屋拿了件睡裙去了浴室。
好歹有点眼力见,江淮翊没厚着脸皮跟进去,在外面客厅坐了很久,外卖都快放凉了始终不见人出来。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他起身朝卧室走,小心翼翼推开门,生怕被发现後小姑娘更生气。
门敞开一条仅能容纳一只眼睛的缝隙,窗帘拉得严实,室内一片漆黑,客厅的灯光从门缝漏进去,江淮翊看见床上被子鼓起小小的山丘。
男人推开门,没开灯,借着外面的光走到床边,女孩窝在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脸颊粉粉的,眼睫纤长浓密,呼吸均匀,睡得很香。
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转身去衣帽间拿了干净的睡衣到外面的客卫里洗澡,怕声音吵到女孩睡觉,水速调得很慢。
洗澡完吹干头发,目光落在餐桌上未拆封的外卖,就她这个生活习惯,吃一顿饿一顿,叫人如何放心得下。
接着又去外面把自己的指纹重新录上,免得下次来又开不了门,哄都哄不成。
她洗完澡就自己悄悄睡了,不跟他说话,也没撵他走,江淮翊心里怪不是滋味。
要是跟他吵一架,骂他一顿,他还有办法哄哄。
但她在人前低惯了头,连这种事都要顾及对方的情绪,说实在的,每到这种时候江淮翊都觉得自己很没用,唯独在她面前才有这种感觉。
江淮翊蹑手蹑脚爬上床,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腿抻进去不慎碰到细腻的腿肉,熟睡中的女孩翻了个身平躺着,他动作一顿,而後缓慢躺下去,枕着手臂看她。
就这麽一点人儿,睡着连呼吸声都弱到听不见,能奋力反抗家族的不公平安排,敢顶着被两头告的风险跟洲巨签约,在对麻药産生抗体的情况下,硬生生坚持到下手术台。
他全身骨头发痒,忽地想起第一次拥抱她的那个夜晚,生理上忍不住又竭力控制的欲望,心理上想要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补偿给她的冲动,这辈子绝无可能对第二个人産生。
男人撑起一点身体,眸光描摹女孩柔和的眉眼,今天没亲到她,好几天都没亲到,好想亲一下。
这麽想着,也就这麽做了。
嘴唇擦过女孩的脸颊,她没有任何反应,他静静看了会,又贪婪地低下头吻她的唇,不敢用力,轻轻触着。
或许是他的呼吸过于炙热,身前人儿在梦里浅音溢出,推搡了他一下,紧接着单手抱住男人的腰不松,朝他温暖的胸膛里蹭了蹭才再度安静下来。
江淮翊顺势将人抱进怀里,不敢再动弹,享受着于他而言本就不易的亲昵。
其实他清楚,她心里怄,嘴上说没生气,实际背着人偷偷难过,不让任何人知道。
她生他的气,也生黄蔓菁的气,她始终不信他以後不会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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