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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麽资格管我?”江淮翊眼底一片猩红,恶狠狠地盯着江文华,“一命抵一命,我早就不欠你了。”
江文华脖颈被紧紧遏制,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听到他说这句话突然放弃了挣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九年前你污蔑梦宏董事长,将他送进监狱,最後人在里面含恨而终,你全都忘记了吗?”
他语气低沉,手中的力道加重,“你忘了,但别人没忘,”他偏过头,拨开短发,露出可怖的伤疤。
“四年前案件重新调查,有人要还梦宏*董事长一个清白,最後是不是被你压下去的?他儿子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别说不知道。”
江文华愣住,记不清多久前,他确实听项新筠提过江淮翊受伤的事,当时他觉得江淮翊在外面浑惯了,压根没往心里上,想着给他个教训,反正没死。
“这麽多年,我不止一次替你偿还当年造的孽,够了,完全够了,江文华……”
项新筠站在一旁,从始至终没吭声,别过脸擦了下眼泪,因为她江淮翊才愿意受那麽多委屈。
江淮翊松开手,胸膛深长起伏,撂下一句别插手他的人生就走了。
被狠狠扼住脖颈,好不容易重新获得氧气,江文华弓腰撑着墙面,咳嗽了好半天。
“看看,你看看,”他指门口的方向,“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都能对我下狠手,你还替他狡辩说他没错。”
项新筠蹙眉,跟他完全无法沟通,没搭理,拿着珠宝项链直接上了二楼,当下还不是跟他闹翻天的时候。
进卧室,把门反锁上後,她才拿出手机,站在窗前拨了通电话出去。
那头一接通就唤了声总经理。
“他名下财産全部都调查好了吗?”
严肃的男声传来,“自您结婚至今,江文华在国内的固定资産只有您现在住的一套跃层,但支映雪名下有四套平层,两套别墅,价值约26亿3千万,到时可根据婚姻法中夫妻共同财産全部追回。”
“另外我们刚查到江文华的海外账户,目前金额多少还不得知,请您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别打草惊蛇,以防对方转移财産。”
“支映雪近几年购买珠宝首饰的名单很快就能整理好,她名下有两家美容院,和一家小型商贸公司,均为江文华投资,大概只能按比例追回。”
项新筠蹙眉,透过玻璃窗看向隔着一条马路的别墅区,心平气和,“好,跟律师团交代一下,下个月底起诉离婚。”
江淮翊去蜀兰府处理完工作後,回到越澜庭已经深夜十二点,给小玫瑰添了粮,小家夥一到冬天就不爱动,而後坐进沙发合眼休息。
再次睁眼,墙上时针指向数字3,他歪了下脑袋,看向天花板角落仅剩的一个饱满的气球,彩带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细碎的光。
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头发吹得要干不干,冲了杯咖啡,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
还有几天就到新一年了,江风很大,江淮翊望着对面5栋阳台上那棵柠檬树,他常过去浇水,今年结了许多,现在还没掉。
时间过得好快,她马上就24了。
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觉得日子有这麽难熬,现在她不在身边,江淮翊时常有一种时间停滞不前的感觉,每一天都变得好长。
31号那天晚上,江淮翊接到司弘泽的电话,叫他晚上去喝酒,曾易梁也回江市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包厢很多人,男男女女,乐音也在,见到他,还调侃道:“江总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啊。”
江淮翊已经许久没放纵过自己,除必要的应酬,几乎没主动沾过酒,倒是今晚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
手臂突然蹭到温暖的触感,他喝得多,但没醉,偏过头,才发现原来终隽洁也在这里。
“阿翊,跟大家一起聊聊天吧,别光顾着喝酒,多伤胃啊,”终隽洁倒了杯白水,放到他面前。
“嗯。”
他语气冷淡应了声,将酒杯放回去,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离开包厢,江淮翊觉得心口闷,走出酒吧,站在路边从西服袋里掏出一包烟,抖了根出来,衔在嘴边,低头擦燃打火机点燃烟丝,烟雾被冷风瞬间吹散。
曾易梁出来正巧看到不远处树荫下的高大人影,走过去,朝江淮翊伸手,“借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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