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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是公原陶氏世代簪缨,温文尔雅。陶臻蹲下拍拍他的背,拿好话哄他道:“好狐狸,你就留下来帮我们王爷吧,你是世上最善良聪明的狐狸,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狐蛮蛮生气。
要不是为了报复渣攻,狐蛮蛮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他不可能留在难训身边,且不说他无心做君王的谋士,最要紧的是难训总有一天要回斡都,那样的话狐蛮蛮肯定会撞见难谆。他还想多活几年。
再者说,他所能知道的也就只有当初写小说时的一些设定,但如果後面的剧情发生了变化,那狐蛮蛮恐怕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到时答不上难训的问题,他就尴尬了。
个中因由不足为外人道,狐蛮蛮只能断然摇头,态度冷漠如千里冰封。
此时的难训有无数种方式强行把狐蛮蛮留下,他也真的想这麽做。这只狐狸看着张牙舞爪的,可好像也没什麽攻击力,拿个野兔笼把它一装,难训就有宠物养了。
至少,可以确保这样的灵物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难训嘴角的微笑虽然还挂着,眼神却已经暗了下去。
狐蛮蛮太知道他了,他一向把自己笔下的角色当成半个孩子,如何看不出难训动了狠心。好在他也清楚要怎样对付难训,他走到难训脚边,仰头望望他,眼泪噗嗤就掉了下来。
难训後退一步,负手不语。狐蛮蛮顺势往地下一躺,抽噎得煞有介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再哭一会儿就要背过气了。
难训十五六岁就敢出阵和敌方上将单挑,可他从不欺凌弱小,更是见不得眼泪,小小一只狐狸在他面前哭成这样,他立刻软了心肠,扭过头道:“既然不想留下,还不走?”
狐蛮蛮一骨碌爬起来,没有片刻耽搁,迅速钻进了地洞。
文肃和陶臻默默看着难训。
难训无端有些烦躁,唤了傅光入内,道:“明日叫人把狐狸洞堵上。”
傅光道:“是。”
文肃道:“王爷,若是让这狐狸落到九王手中......末将不知这狐狸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末将若是它,必定两边押宝,无论最後结果如何,自己总是有利可图。反正它孤零零一只狐狸,不像咱们,还有家族亲眷的牵挂。”
陶臻道:“文将军此言有理。不过末将却实在想不明白,它图的是什麽呢?莫非指望着来日加官进爵?可它毕竟是只狐狸。”
难训又看了狐狸洞一眼,没接文肃和陶臻的话,转而道:“它说的兆阳镇煤矿之事,先着人去打探清楚,然後具折进京,奏禀父皇。”
陶臻的目光不经意地在文肃身上转了转,又听难训道:“仁悔是先锋,脱不开身。”
文肃迟疑道:“那麽,末将......”
难训道:“而今战事稍平,区区元戎也翻不起多大的波浪,你留下暂统三军,煤矿的事我自己去办。早晚有事,你和仁悔商议着,不必事事知会我。”
文肃脸上喜色顿生,一下站了起来,单膝跪地道:“末将定不负王爷重托!”
陶臻也跟着道:“末将谨遵钧命。”
难训颔首道:“燕渡去歇息吧,仁悔留下。”
文肃走後,难训道:“你可知我为何用燕渡为主,用你为副?”
陶臻谦逊道:“末将初来乍到,凡事都需要诸位将军提点。”
难训道:“这是一方面。燕渡是我表弟,他的性子我最清楚,他一贯要强,是个要军功不要命的主。此次我叫他管辎重,全是为了磨一磨他的脾气,他明里暗里跟我提过许多次想做先锋,我都没有应允。而你一来就是先锋,他看着难免眼红。”
陶臻道:“末将明白。”
“燕渡是个将才,做个勇将容易,可要成为执掌三军的元帅,他这样急切,我如何能放心。”难训顿一顿,看着陶臻道,“我有意放手让他一试,却也不能全然把大权交给他,以免他立功心切,坏了大局。你行事稳重,在旁要多劝解着些,若是实在劝不住,我会留一道军令给你,你把它交给扈老将军,让他接管兵权。”
“是,末将领命。”
难训写好军令,收进竹筒递给陶臻,又微笑道:“你素来温和,若是和燕渡起了争执,你多多让着他。等我回来,有什麽委屈我给你做主。”
陶臻笑道:“大将军放心就是,于情于理,末将都会敬文将军三分。只是大将军此去展州,万事当心啊。”
难训道:“你才要当心,否则我如何向太师交代?”
陶臻垂眸道:“父亲也许并没有那麽在意末将的死活。”
“......少说丧气话。”难训起身拍拍他的肩,“去休息吧,明日身上又要多一重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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