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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宁的夏天总是格外喜怒无常,艳阳高照的一天后,九点多毫无征兆地起了风。
沈年说要绕去停车场出口等他,江崇给他回:【不用,你在门口等着,我去找你】
江崇拿着外套出来,夜色漆黑,像是整个世界被模糊了背景,只有巨大的喷泉亮着,沈年坐在台阶上,背对着变幻的灯光水色,像是电影中抽出来的一帧,梦幻又漂亮。
每走近一步,沈年就笑得更深一点,直到那双眼睛弯出最讨喜的弧度,自下而上地看着他:“你来接我回家吗?”
他伸出手,江崇握上去,没用什么力气,把人拉了起来,沈年挪了挪被握住的手,把手指嵌入他的指缝,亲密但短暂地牵了几秒钟,又抽出来,语气轻快:“那我们走吧!”
掌心的温热迅速被夜风吹散,江崇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
他们在停车场意外碰到了同样提前走掉的程溯。
程溯是少数几个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人之一,他是江崇大学参加竞赛时结识的好友,现在又是公司的合伙人,但沈年自认和他并不算太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感觉到了程溯对他隐隐约约的不友好,大抵是把他当做什么心怀不轨的拜金男。
再加上程溯架子也大得很,看起来就是那种相当事儿精的富二代,沈年就更加敬而远之,惹不起总躲得起。
沈年不是太在乎他的看法,像往常一样保持着礼貌和他打了声招呼,程溯没有回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崇一眼:“时间管理大师啊,我说怎么这么着急走呢,佳人有约,没想到是这位佳人啊。”
江崇没理他,把车钥匙递给沈年:“先去车里等我”。
程溯目送着沈年的身影消失在车里,才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崇:“兄弟,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这就是你说的自有分寸?”
江崇警告似的看他一眼:“你别在他面前乱说话。”
停顿了一下,他放低了一点声音:“他和你那些情人不一样。”
程溯嗤笑一声:“这种不一样的我见多了,无非是钱没到位而已,只要给得够多,谁还会跟钱过不去。”
“我看你也是被他忽悠地不轻,一个埋伏在你身边三四年才出手的人,你还真信他有多单纯。”
当年飞去见宋文清这事江崇谁也没说,毕竟是宋文清的隐私,况且飞十几二十个小时亲眼见证自己头顶绿光也实在算不上光彩,
江崇又甚少主动和外人谈起沈年的事,程溯便先入为主地认定了两人搞到一起是沈年蓄意勾引。
“兄弟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快刀斩乱麻,别到时候被人拿捏了这种愧疚心理,狮子大开口,或者闹到宋文清那,可就不好收场了,俗话说,那不叫的狗咬人才最疼呢。”
江崇冷飕飕地瞥他一眼:“你才是狗,骂谁呢,嘴巴放干净点。”
“啧,我就打个比方,你急什么眼啊。”
声色犬马中长大的程溯,理解不了金钱交易外的关系,本来就核桃仁大的脑子还有一半被黄色废料占据,江崇也不指望能和他讲明白:“用不着你瞎操心,走了。”
程溯扒在车窗上,冲着他的背影控诉:“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隔着车窗,沈年没听清,问系安全带的江崇:“聊完了吗?他好像还在叫你。”
江崇发动车子:“不知道在狗叫什么,别理他。”
车子开出停车场汇入车流,红灯前江崇偏过头,对上沈年半天没动过的目光:“看我做什么?”
沈年曲臂靠在车窗上撑着脸,笑吟吟地盯着他:“你刚才冷着脸骂人的样子好帅,我有点把持不住。”
江崇无言地跟他对视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开车呢,正经点。”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沈年反而上了劲头,左手不老实地攀上他的膝盖,摩挲着往上游走。
江崇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绷着语气:“说了开车呢,别胡闹。”
沈年手移动不了,就伸出手指在他大腿里侧轻轻拧了一下:“这不是还没开吗。”
拧完后他老实了几秒,红灯倒计时也进入个位数,江崇便放松警惕松开了手。
沈年嘴角一翘,突然凑过来,伸手捏了一把,江崇倒吸了一口气,一个激灵差点把车窜出去。
沈年收回手靠回座位里,冲他做了个鬼脸:“小气鬼,我的东西我摸一下还不行了?”
江崇好气又好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了?”
沈年抬抬下巴,瞧着竟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我用的东西怎么不是我的了。”
江崇喉结滚了滚,正要开口,沈年指了指前面:“绿灯了哦,开车,别闹。”
他笑得狡黠又得意,像偷到腥的小狐狸。
在给他点火撩拨这方面,现在的沈年简直是轻车熟路。
明明刚在一起时青涩地咬一口都嫌酸,每次笨拙地勾引完,又非要关灯,要不就是把脸埋在枕头里,反正就是不敢正眼看。
人也娇气地很,疼了要哭,舒服了要哭,快了哭慢了也哭,每次江崇都要中途给他喂次水,防止人脱水晕过去。
后来日子久了,虽然爱哭的毛病没改掉,胆子却确实越发大了,江崇以前觉得自己不算重欲的人,但跟沈年这两年多干过的事,自己倒头去回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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