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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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第1页）

&esp;&esp;“对策？”陆观道于大雪纷飞里回头，“你要大闹天宫吗？”&esp;&esp;话落。&esp;&esp;沉寂了半炷香时间。&esp;&esp;就在陆观道与池钗花都不想开口的时候，一句陌生的话语闯入两人之间。&esp;&esp;“‘大闹天宫’也不失一计良策啊。”&esp;&esp;风雪里，陆观道倏地紧了神经，他立马掐诀上前，将女儿家挡在了身后。&esp;&esp;警惕着四周。&esp;&esp;空荡荡的雪天，黑猪已经死在过去。&esp;&esp;至于声音，打哪里来？&esp;&esp;陆观道冷哼一声：“哪来的疯子，还想闹天宫？”&esp;&esp;“疯子？”&esp;&esp;声音回荡，如雪夜失乡魂，那般的寂寞，“可自诩平静的你，方才明明有过这念头。补天石，你在看到槐树妖被锁链困住的那一瞬间，难道没有起弑神的妄念？”&esp;&esp;“弑神……”&esp;&esp;陆观道再一次被迫想起黑色链条。&esp;&esp;困住了手，困住了脚腕，还有脖颈。一切能触摸的地方，都是玄铁的冷。&esp;&esp;怒火被点燃得彻底，陆观道咬牙切齿，说了违心的话：“我并非大逆不道之徒！”&esp;&esp;“哈哈哈！非也，非也。你若良善，为何手掌血红？你若乖顺，又怎会害得槐树妖躲在死人窟里千年不出？你要是个好人，背后为何有这么多说不出缘由的刀疤，这些刀疤是何人所为，你说得清楚吗？”&esp;&esp;一连串的话吐出，气得陆观道黑了眼帘。&esp;&esp;停歇许久，观道才秉着一口气。&esp;&esp;“好啊，好啊，这世上所有的恶果均是出自我手，你可开心了！”&esp;&esp;说罢。&esp;&esp;术法一现，红衣仙人的浅红散开，陆观道飞快掐诀冲破面前朦胧的白雪。&esp;&esp;雪噼里啪啦地溅走。&esp;&esp;视线突然的晴朗，让陆观道与池钗花一下子看清了来者何人。&esp;&esp;来者……&esp;&esp;来者竟是故人。&esp;&esp;一口的黑牙，脸颊上有刺目伤疤，矮小健壮的身子，就连双脚都陷在厚厚的雪中。&esp;&esp;梧桐镇，黑牙。&esp;&esp;黑牙乃是池家的老仆人，镇外棺材铺的纸偶师，也是与唐家兄弟有着密切往来，甚至牵扯上镇妖塔乌鸦妖怪的……凡人？&esp;&esp;陆观道眯了眯眼：“你不是……”&esp;&esp;早死了。&esp;&esp;但，身侧还有个池钗花的鬼魂，陆观道也不敢妄下定论。&esp;&esp;只见黑牙笑眯眯地搓了搓手，那双粗糙黝黑的手掌，仿佛能搓出三两纸偶：“我不是那个做纸偶的。”&esp;&esp;“嗯？”&esp;&esp;陆观道下意识护住池钗花，毕竟黑牙生前对钗花纸偶的痴迷，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esp;&esp;至于还有一层，他就像在模仿斐守岁，模仿着曾经站在他面前的故人。&esp;&esp;陆观道简洁明了：“那你这面皮何来？”&esp;&esp;“面皮？”&esp;&esp;黑牙摸了摸脸，于一口口热气之中，吐出真言，“他死得太惨，冤魂困在梧桐树下，我路过就点化了他，顺道借了他的皮囊。”&esp;&esp;天庭&esp;&esp;呵。&esp;&esp;又是个骗子。&esp;&esp;陆观道心中暗骂，他打眼见到黑牙魂魄与肉体的契合，哪能是借皮囊而来的产物。&esp;&esp;便是不会轻信一丝一毫，更警觉了周围。&esp;&esp;“那么这位路见不平的侠客，怎从江南来到了高原？”陆观道笑一声，“莫不是什么余愿未了，来徒增伤感。”&esp;&esp;毕竟黑牙心中藏着的腌臜，并非一朝一夕。&esp;&esp;只见，大雪下的黑牙，脸色煞变，变得阴沉灰暗。&esp;&esp;“那你知道我这一路来吃了多少苦吗？”他脖颈渐渐伸长，“你知道这高原的风有多刺骨吗？你不会以为我愿意来吧，你当自己是什么名角儿了，陆澹？”&esp;&esp;“……疯了？”&esp;&esp;听到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陆观道安歇怒气，平静言，“你既来，自是有利可图，不然依你之言何必千里迢迢……等等，我之‘澹’字在梧桐镇还是没有的，你究竟是什么人！”&esp;&esp;是了，此字是斐守岁在薛宅时给陆观道的，梧桐镇那会儿陆观道只被唤作“娃娃”，从未有过他字。&esp;&esp;可黑牙被质问了也只是冷哼一声，他眼神飘忽着看向陆观道身后的池钗花。&esp;&esp;“哼哼，我自是呕——！”&esp;&esp;突然，说到一半的黑牙，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股子浓稠的黑水从他嘴里涌出。&esp;&esp;手掌挡不住黑水，腥臭又黏糊的水从指缝里滑落，滴在雪地上，黑了一大片纯白。&esp;&esp;陆观道察觉有诈，掐诀之手蓄势待发，却听咳嗽与呕吐声里，一串从未触摸过的声音。&esp;&esp;“对不住，对不住……”&esp;&esp;“哈？”&esp;&esp;陆观道后退几步，与黑牙拉开距离。&esp;&esp;便见黑牙殷红了眼眶，声音打肺腑而出：“对不住……是我的错，我不该见黑牙如此，还放纵他做伤天害理之事。”&esp;&esp;“你说什么？”&esp;&esp;一幕白雪里头，黑牙身上长出一个浅灰色的影子。影子在暴雪下显得暗沉，若非细看，还不如漫天飞雪。&esp;&esp;但陆观道看不出影子的本质，任何不知底细的东西，他都警觉，不会轻易信任与靠近。&esp;&esp;他道：“镇妖塔的黑乌鸦？”&esp;&esp;“不……我不是她……”黑牙边吐着水，边用术法说话，“我是一块石头……”&esp;&esp;“石头？”&esp;&esp;同是顽石的陆观道挑了挑眉，“那我怎看不出你的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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